說范冰冰沒有演技?讓這部野性神片來打你的臉

范冰冰有沒有演技,還真是玄學問題。

談她沒有演技吧,主演《手機》拿下百花獎最佳女主角,主演《我不是潘金蓮》拿下金雞獎最佳女主角、主演《心中有鬼》拿下某馬獎最佳女配角,2010年主演的《觀音山》更為她摘下東京影后桂冠。

可談她有演技吧,《王朝的女人》《封神傳奇》《白髮魔女傳》等爛片無不佐證着,范冰冰的演技相比她上熱搜的能力,似乎還有些距離。

那范冰冰到底有沒有演技?要我說還是有的,或《手機》《我不是潘金蓮》,以上作品中范冰冰演技雖談不上炸裂,但我們依然卻能從細節中窺得其驚鴻一瞥的表演。

只不過這種驚艷感在她身上並不穩定。

其實縱觀范爺演藝旅程,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范冰冰表演高光時刻多聚集在上十年,在那十年范冰冰還不是霸氣側漏的范爺,更不是片酬動輒千萬的炒作女王,那時她只是二線花旦,只想多結識大佬、多熟絡關係,然後拍些大導的電影。

當時算不上出眾,至於偷稅漏稅跟她挨不上關係。

而范冰冰起步是從“傍”馮小剛開始的,之後她通過《手機》成功破圈,然後有了機會跟李玉合作,也就是在李玉調教下她終於開竅,或《二次曝光》《觀音山》,在李玉為范冰冰量身定製女性戲裡,她終於找到了自己最舒適的表演狀態,更找到了演員存在的意義。

其中《觀音山》代表着范冰冰演技巔峰,今天我們就一同回顧下范冰冰在《觀音山》中的表演,然後再分析下這部被低估的作品。

談《觀音山》之前,有必要介紹下李玉導演。

作為中國本就稀缺的女性導演,李玉的存在更是特立獨行;在這方面李玉不同於張艾嘉、陳冲演而優則導,從女演員完成了到女導演的華麗蛻變,更不同於許鞍華、胡玫,先是科班出身順理成章成為導演。

在經歷上李玉跟執導過《秋天的童話》《八兩金》的張婉婷更為相似,兩人並非演員轉型、也並非電影學專業,她們開始都只是電視台的主持,而後也是從拍攝紀錄片開始,逐漸嘗試拍攝電影成為導演。

1996年,李玉先執導了首部紀錄片《姐姐》,該片在當時就獲得1996年中國紀錄片協會獎,而又拍攝了幾部紀錄片後李玉在2000年才開始拍攝自己第一部故事片《今年夏天》。

李玉作品最可貴的特質,在於沒有科班鉗制。

因為沒有受過正規電影教育,所以她作品裡就多了份情緒化東西,在這方面借其作品裡失焦鏡頭、無序對白便可看出,再者因為在媒體工作過的經歷,也讓她作品擁有強烈現實主義色彩。如拍攝《今年夏天》聚焦女生群體、拍攝《紅顏》聚焦超越年齡戀情,在李玉的字典里,電影本就是沒有規則的藝術,一切只為表達服務。

可惜李玉這份自由並不受國內待見,由於題材百無禁忌,李玉導演前幾部作品多難看到,可李玉這份自由卻受到國際認可,先是《紅顏》獲得威尼斯電影節國際同盟藝術獎、之後《觀音山》更獲得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藝術貢獻獎。

那李玉作品到底好到哪,難道只因題材大膽?

當然不是!李玉作品最閃耀的地方不僅在其聚焦現實,更在於這份聚焦里還有着與社會共振的核心。而這個核心正是一代年輕人的“迷失”。

在這方面可以拿某影片舉例,在電影中范冰冰便是“迷失”的載體,她原來本是來城市打工的普通人,生活苦困但跟男朋友相愛倒也愜意,可一次跟老闆擦槍走火後,她踏入到有錢人的生活,這便讓她生活開始失序,然後逐漸在大都市裡迷失自己。

《觀音山》講的同是這個道理。

《觀音山》中影片講述了女房東常月琴和丁波、南風、肥皂三個年輕房客互相慰藉的故事,而影片看似溫情講述四個邊緣人抱團取暖,可實際上這份抱團依然拯救不了他們“迷失”命運。

果然不幸的人,其實各有各的不幸。

在影片里,或遠離家庭紛擾的南風(范冰冰飾)、或因去世母親對父親心懷芥蒂的丁波(陳柏霖飾)、或家庭富裕卻被嫌棄的肥皂(肥龍飾),他們所代表的其實就是現實中的“迷失”群體。

但這份“迷失”不同於階級上的差距,而是在於被社會擠壓下找到不被愛的方式、找不到釋放的出口。

他們所代表的就是一代人的社會縮影、他們整天玩樂撒潑、整天折騰發泄,他們試圖通過這種途徑來博取關注、渴望被愛,可當他們爭吵之後、撒潑之後,巨大空虛感依然將他們侵襲。

唯一能暫時拯救他們的,只有三個間相互慰藉。

後來他們租住了京劇演員常月琴(張艾嘉 飾)的房子,遇到同樣坎坷命運的女人,而在一個屋檐下雖然他們有着莫大鴻溝,但卻逐漸在孤獨人身上感受到了些許溫暖。

這本是件幸運,可現實依然是無盡頭的迷茫。

最後當女房東常月琴去世,他們再次回歸成常態,原來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曇花一現,等待他們的依然是難以希冀的未來、如置深淵的不安全感。一切都拯救不了自己,一切美好都還是稍縱即逝。

正如影片中用觀音山、寺廟、地震、邁克爾傑克遜等意象的堆砌,只為構建這個世界悲憫又悲痛的一個現實,那就是一切都在坍塌,所有都會逝去,更何況他們這群在城市邊緣被不斷擠壓的年輕人。

未來毫無方向,生活也死不足惜。

當代的年輕人該如何與這個世界共處?

這種頹喪情緒在影片中不斷蔓延,或失真鏡頭、或仰拍特寫、或呼嘯列車、或凌亂事件,影片在無結構、無敘事的電影里,始終以一種上帝姿態冷眼旁觀。它嘲弄的看着這群年輕人逐漸麻痹、逐漸腐壞。

逐漸在愛情、親情里不知所措、徘徊兩難。

這一切是如此失落與絕望,未來看不清方向、眼下毫無生機,正如陳柏霖跟范冰冰各自心懷秘密,然後在鐵軌上相互依偎,卻不知死亡逼近。

對他們而言,死亡算不上最好結局。

但這樣漫無目的活着,同樣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