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塔伊加·維迪提以輕鬆活潑的德國版披頭士歌曲《I Want to Hold Your Hand》為此開場,隨即故事轉到納粹的兒童訓練營,讓我們一探納粹的殘酷,竟然訓練小孩成為殺人機器,塔伊加·維迪提則繼續以輕鬆基調為主,大開各種政治不正確的玩笑,並讓幻想中的“希特勒”正式登場。
想成為納粹的小男孩,搭配一個想象中的希特勒,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故事呢?
看似荒誕的寫實歷史中,《喬喬的異想世界》(Jojo Rabbit)緊抓着二戰末期德軍即將戰敗的歷史,想要成為納粹勇猛殺敵的小男孩Jojo(羅曼·格里芬·戴維斯飾演),生活有些困頓但有着慈愛的母親Rosie(斯嘉麗·約翰遜飾演)陪伴,讓《喬喬的異想世界》充滿一種類似韋斯·安德森拍攝《月亮升起之王國》的奇幻成長故事,孤獨的小男孩更有着想象中的戰爭英雄希特勒陪伴,導演塔伊加·維迪提親身飾演該角,風格滑稽逗趣,為了證明他是想象中的角色,還不斷抽煙強調已是大人(然則現實中的希特勒並沒有抽煙習慣)。
故事不會永遠都是夢幻,正當Jojo發現躲在閣樓的少女Elsa(托馬辛·麥肯齊飾演),一切風雲變色,渺小如他不知如何相處,更因此陷入初戀的悸動,這讓《喬喬的異想世界》能夠同時在殘酷的戰亂世界裡面握有渺小的溫柔,透過一個德國金髮小孩的眼睛,看見這個世界無論如何,都是好的。
但如果僅是這樣,就太小看塔伊加·維迪提這個天才怪導了,Rosie無疑是穿針引線的重要角色,光見她抹起灰燼模仿丈夫,陪着小孩一同起舞,同時分飾兩角,可愛極了。Rosie也不僅是演技展現,更幫助Jojo長大還保有善念,也幫Elsa了解如何成為一個女人。
Rosie要Jojo看待那些被弔死的人,那是世界的醜陋,卻也是真實。《喬喬的異想世界》在輕盈的喜劇橋段也能適時安排緊張橋段,一如蓋世太保的到來,喜劇與驚悚相互穿插,不得不說塔伊加·維迪提真的純熟於玩弄觀眾情緒,在那場查勤戲之後,電影最後二十分鐘講述德軍如何戰敗,沒有過多的批判,甚至直指美軍也是粗暴的人,再度陷入矛盾心態,到了最後,究竟誰才是對的呢?
電影動人的是透過一個小男孩的眼睛,去看待大人世界的消亡,也許遊戲、流行音樂與舞蹈,才是能夠左右整個人生的關鍵,《喬喬的異想世界》先丟出了一個“對立”的議題,又用愉快的方式去解決,誰說我們就必須斗得至死方休呢?
這樣說來,《喬喬的異想世界》提及的“擁抱”,也能夠引起觀眾的共感,Rosie曾在陪伴Jojo回家時,向一群戰敗的年輕人疾呼,要他們回家去親吻自己的母親吧,Jojo的胖男孩好友Yorkie也在最後再次出現,已經褪下軍服,並開心向Jojo說:我要回家親吻我的母親啦。
人類再多的爭執與動亂,也比不過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