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刻骨銘心的電影, 張國榮領銜主演, 時隔26年至今無人超越

1993年由陳凱歌導演的《霸王別姬》俗話說得好,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句話可能也同樣適用於《霸王別姬》有的人看到了歷史風雲,有的人看到了戲痴情種,有的人看到了人情冷暖,其實好的作品就是這樣,常讀常新,經得起時間咀嚼,這部電影是改編女作家李碧華的同名小說

李碧華擅長寫情,但不是咱理解的家長里短的情,而是像《青蛇》《胭脂扣》里的那種跨越時空,甚至是生與死的奇情,充滿了浪漫與凄美的氣息,作為華語影壇最像樣兒的作品,《霸王別姬》不光做到了‘奇’還做到了‘整’這部電影並不是一部純粹的寫意電影,它有着清晰成熟的敘事架構,編輯蘆葦就說過,《霸王別姬》他是按商業片的技法去寫的,所以不光有藝術氣息,還有故事的可看性

我們可以把它當成一首美麗凄婉的詩,或者一本引人入勝的小說,都同樣可以,在電影的開頭,段小樓和程蝶衣來到了一個沒人的京劇院,這時候兩個人的步態和口氣都不一樣,蝶衣很平靜小樓反而顯得很頹,經過了歲月蹉跎,霸王早已經沒有了王者之氣,這個片段算是整個劇情的開始歷史的回憶在聚光燈下打下來的那一刻開始,然後畫面變成黑白,暗示着回憶的開始

先出鏡的是蔣雯麗扮演的青樓女子和她的兒子,在這裡蔣雯麗沒說一句話,就通過一個路人的幾句話和她的幾個動作,就側面的渲染了人物的身份與性格,她討厭自個兒的職業,鏡頭轉到戲班,這時綽號小石頭的段小樓正在被師傅責罰,這時候畫面也漸漸變成了彩色,這是一個暗示,他們的人生是以苦澀開場的,蔣雯麗帶着自己的兒子來到戲班求收留,短短几分鐘戲,已經足以讓蔣雯麗把這個人物演出光彩與神韻,這不光是台詞的作用,還有姿態,眼神與小動作的絕妙配合

性格在敘事中獲得了初步但是充分的樹立,這可以說是華語電影史上最像樣兒的開場,學唱戲的孩子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成為角兒,可成角兒的幾率極小,《霸王別姬》塑造了一個殘忍而真實的世界,‘蝶衣的扭曲與蛻變’他是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他最想要的是安全感,為了獲得這種安全感,他首先選擇的是對抗

為了獲得這種安全感,他必須扭曲自己的本性,這裡創作者用了京劇里的《思凡》這齣戲來完成這種扭曲,之前他每次唱‘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這句詞的時候,總是唱顛倒,他本來就是一個長得像女孩的男孩,自然很抗拒這樣的性別倒錯,當他逃跑回來,這種性別的矛盾逐漸激化

只有成了角兒,才能上戲台上躲進那個才子佳人的世界裡,但這個世界卻想讓他成為女兒身,在他流暢地唱出‘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的時候,這種自身的扭曲完成了,諷刺的是,戲班裡的人為他叫好的那一刻開始,卻是蝶衣最大苦難的開始,這種執念,伴隨他一一輩子

蝶衣完成了蛻變,他變成了虞姬,他選擇活在戲台上,這個完美無瑕的世界裡

在第一幕與第二幕的連接點上,設置了這樣一個情節,蝶衣被太監侵犯後,出來遇見了一被拋棄的嬰兒,他彷彿看到了曾被拋棄的自己,值得琢磨的是,當他把嬰兒抱回去所有人逗嬰兒玩的時候,面對這個新生的希望,蝶衣卻一副痛苦的表情,這裡導演想傳達,所謂的希望,只不是另一種絕望

第二幕里,主要是進一步夯實了蝶衣的性格,他們看似是捆綁在一起的,但兩個人對於這種光環的認知卻非常不同,小樓把戲和現實分得很清楚,雖然在戲裡他很霸氣,但他只把台上的霸王當作一個面具,而蝶衣相反,他只有一個狀態,那就是戲,戲台和人生在他眼裡沒有區別

有一些評論說蝶衣的狀態是同性戀,這是錯的,蝶衣對小樓的感情不是愛情,而是一種執念,對於京戲之外的事兒,蝶衣都不在乎,這一切都源於他對現實世界的恐懼,看懂了這點,您就能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袁四爺和青木這種懂京戲的人格外尊敬,他不是想建立自個兒的友誼,而是尋找一種理解和安慰

在新環境的籠罩下,各個角色顯露出更本真的一面,原本勢同水火的蝶衣與菊仙達成了和解,這場戲非常動人

一部刻骨銘心的電影,張國榮領銜主演,時隔26年至今無人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