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王炸，今年最佳戰爭劇？
上周開播的新劇，有一部宣傳陣勢不大，但是資深劇迷一定不會錯過的作品。那就是來自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和湯姆·漢克斯聯手製作的“二戰三部曲”的最後一部，apple tv+今年開年的大作《空戰群英》。“二戰三部曲”的前兩部《兄弟連》和《太平洋戰爭》，都口碑相當不錯，也曾經在觀眾間引發過不少討論，成為了戰爭劇史上繞不開的傑作，分別在豆瓣上拿到了9.6和9.0的超高評分。尤其是2001年播出的《兄弟連》，在國內影響深遠，塑造了一代軍事劇迷的審美和標準。三部曲的共同點，並不只是聚焦二戰，也都改編自重磅的軍事小說或紀實文學。《兄弟連》改編自史蒂芬·安布羅斯的同名小說；《太平洋戰爭》的故事靈感來源於尤金·史賴吉的回憶錄《和老東西在一起》，以及羅伯特·里奇的小說《我枕頭上的鋼盔》。此次的《空戰群英》，則改編自歷史學家唐納德·米勒的紀實小說，將目光對準了美國陸軍航空隊，和《兄弟連》里的空降師連隊、《太平洋戰爭》中的海軍陸戰隊，正好構成海、陸、空三重視角，完整再現二戰時期的慘烈戰況。導演之一的凱瑞·福永，曾因《真探》第一季的出色表現，備受矚目，後來也曾執導過《007：無暇赴死》。劇中的兩位主角，一個是性格沉穩、寡言務實的克萊文少校，由奧斯汀·巴特勒扮演，他曾在昆汀的《好萊塢往事》中亮相，但更為人所熟知的角色，則是《貓王》里的普萊斯利。另一個是放蕩不羈、天性浪漫的伊根少校，由英國演員卡勒姆·特納扮演，他因《女王與國家》《紐約唯一活着的男孩》中，極富性張力的形象，受到不少影迷的追捧。劇集的故事圍繞兩人所在的第100轟炸大隊展開，作為盟軍飛行員，他們的任務是與德軍作戰，負責轟炸敵軍的重要軍事設施，而也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要面對勇氣、友情和生死的考驗。劇集目前放出了前兩集，雖然故事還只是展開了一小部分，但是我們也可以窺見這部戰爭大作的大概形態。一方面，可只經歷過訓練，而從未實戰的克萊文，在第一次出任務時，就被始料未及的各類狀況搞得措手不及。譬如雲層太厚，視野極差，幾個轟炸大隊排不開陣型，錯失先機；密集危險的高射炮，織成重重雷區，一旦闖入，便生死未卜，更不用提神出鬼沒的德國戰鬥機，以速度和火力，完全壓制美軍的轟戰機方陣。因此，克萊文在節節敗退下，只能將炸彈投向運河，完全無法命中德軍的潛艇基地。另一方面，除了任務失敗，人員和裝備損失嚴重。19架轟炸機，失去了3架，30名飛行人員瞬間喪命。劇集在展現這一橋段時，不僅讓我們看到了戰爭的慘烈，更重要的是，突出了空戰過程中極大的偶然性。不管是高射炮彈，還是戰鬥機的掃射，美軍的轟戰機宛如置身於毫無掩護的火線，只有挨宰的命運，很難有還手的機會。要知道，不管在《兄弟連》里，還是《太平洋戰爭》中，士兵們至少會有壕溝、坦克、山丘等遮擋物，不會完全暴露地點，也就意味着，他們不至於全然被動。但《空戰群英》里的這些飛行員，在執行過兩次任務後明白：死神如影隨形。所以，劇集除了展現大量驚險刺激的空戰戲碼，同樣也不乏對恐懼心理的細膩勾勒。比如在執行任務前的早餐上，某個士兵將鹽罐子碰倒後，立馬引起戰友們的不快；克萊文在執行任務前，伊根送給他一張“幸運錢”。這一看似迷信的舉動，實則透露出飛行員極度不安的惶恐心理，他們只能靠着私下積攢的種種運氣，提高執行任務時的信心，才能毫無畏懼地活下去。可以說，從目前更新的兩集劇情來看，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有可能在後續故事中犧牲。值得一提的是，美國陸軍航空隊的超高死亡率，並非偶然，原因和美軍高層制定的轟炸策略關係密切。因為美軍為了追求精準轟炸，大多都在白天，且雲層稀薄的天氣執行任務，以便高效摧毀德軍的軍事要地。這自然給德軍可乘之機，他們通過雷達迅速定位，用高射炮、戰鬥機形成致命打擊。
相比之下，英國皇家空軍的死亡率要低得多。他們採用夜間轟炸，不追求精確定位，只要在納粹勢力範圍內投下炸彈，便掉頭返回。劇中還特地安排了一場美軍和英軍在酒吧衝突的戲份，目標便是突顯美軍轟炸任務的危險性。所以，克萊文和伊根所在的第100轟炸大隊，也有一個外號——“血腥100轟炸大隊”，在整個戰爭期間，他們共損失了229架飛機，以及785名飛行人員。
除了這層故事上的悲愴，《空戰群英》的製作，也頗為值得一提。本劇不再由前兩部的出品方hbo製作，而是由流媒體新貴apple tv+傾力打造，且耗資2.5億美元。熟悉空戰題材的觀眾應該知道，與其他戰爭題材的影視劇不同，空戰戲碼很難實拍。畢竟，不管是戰鬥機急速飛行的場面，還是轟炸機爆炸墜毀的橋段，都受制於成本因素，無法悉數還原。
因此，細膩且毫不違和的特效畫面，成為此類影視作品水準高低的重要標準。從這個層面上來說，《空戰群英》呈現得相當不錯。無論是高射炮在雲層中形成的陷阱，還是戰鬥機的炮彈射穿玻璃，引發的機艙爆炸，都讓人難以分辨真假。
據報道稱，本劇也是apple tv+內部工作室首個參與制作的項目，不僅採用了現場虛擬製作的技術，用led背景板營造空中畫面；同樣也用cgi進行後期處理，讓爆炸等元素融入進去。當然，所有機艙內的構造，包括駕駛艙、轟戰機機身、機尾炮手位置，全都經過歷史資料的考證後，盡量還原，以實物的質感，讓演員們的表演更具沉浸效果。其實，飛行員題材一直是戰爭片中的“貴族”，一方面是高昂的製作成本讓影片更經常以大製作的方式呈現；同時，這一類型也將翱翔藍天的自由浪漫、不知道能不能返航的壯烈，為國捐軀的英勇，以及飛行員這一形象本身具有的想象結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審美樂趣。
遠一點的，有經典名作《壯志凌雲》《珍珠港》，將青春成長的敘事模式，融入到空戰軍事類型，再搭配上風華正茂的年輕演員，可以說“殺傷力”巨大。近一點的，有災難片大師羅蘭·艾默里奇的《決戰中途島》，將空戰、海戰中的宏大場面表現得異常火爆，算是這幾年以來，較為值得一看的空戰片。而更具創意，也更有寫實意味的，要屬克里斯托弗·諾蘭的《敦刻爾克》了。儘管由湯姆·哈迪飾演的飛行員的戲份，只佔全片三分之一，但諾蘭對視角的運用，以及飛機戰鬥時的巧妙穿插，都讓人印象深刻。如此看來，《空戰群英》對空戰題材的表現力度，或許比不上這幾部戰爭片的名頭和新意，但在空戰的具體細節上，戰鬥機、轟炸機的細微展示上，以及飛行人員的複雜心理上，本劇仍可圈可點，喜愛戰爭片的小夥伴們可以保持關注，繼續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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