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為說,我定下了救國四項主張就是四大戰略,分別是第一,下詔鼓天下士氣,皇帝要下詔來鼓舞天下的士氣;第二,遷都定天下之本,這一點非常重要,從宋朝開始,北宋的都城在開封,所以一直是被侵略,明朝的首都清朝的首都都定在北平或者叫北京。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氣節非常好,但從戰略來說呢卻非常差,因為沒有地方可以頂,練兵強天下之勢,就是任何事情還是要借勢,所以最後國家雖大萬仗必亡,兵很重要,變法成天下之志。
在這四個裡面,後三個特別是變法,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國家到了幾百年之後,都要屬於危機中,所以變法是永恆不變的主題,用我們大學的話說叫做“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每個人要不斷的去強調自己。很多中國人不理解的是第一句話“下詔鼓天下之氣”,夫子說:“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四個字叫什麼?名正言順”,只有名正言順確定下了方向才好去做,這就是我們說的高層的管理,執行力在於你的立場不變。
所以康有為在找翁同龢這條最近的路,結果被拒絕,他走平時最遠的路,信訪辦督察院,借了大勢成了最近的路,所以當他們走到督察院的時候,督察院的官員出來接受康有為的上書,而且還主動的去問,先生還有寫過兩本主要關於變法的書嗎?這兩本書呢一本叫俄彼得變法記,一本叫做日本變政考。注意兩個細節,第一個細節,這兩本書作為他的學生梁啟超都是隨身攜帶,所以康有為這兩本書俄彼得變法記說的是俄羅斯如何變法,然後日本變政考說的是日本明治維新。而另外一邊呢,當上書上去後,翁同龢對萬言書的看法是什麼呢?翁同龢跟李鴻章鬥爭了幾十年,說句實話贏到最後,其實這個贏到最後開不開心。
中國經常是劣幣驅逐良幣,就是基本上做好人會被壞人幹掉,但是畢竟跟李鴻章爭鬥了幾十年,所以翁同龢的格局沒有李鴻章大,一直是心眼比較小,翁同龢的眼力卻十分老道了,起碼熬的死李鴻章,那他的眼光是非常老道的。當他看到萬言書的時候,他的那句話非常重要,值得我們用心去思考。他說“萬言書呢也沒有太多的對錯”,但是呢對於光緒他非常了解,他說怕就怕光緒太為激進。雄心的大半是耐心,越有耐心的人才越能夠成就大事,所以第一翁同龢作為兩代帝師,對他學生光緒的了解,對天下大事是有所把握的,用他的話說,那萬言書不要直接給光緒,怕光緒太年少輕狂,會一看就想動 ,翁同龢太了解光緒,所以光緒真的在戊戌變法,急功近利,沒有實現翁同龢希望的,向俄羅斯學習向日本學習。
第二天在朝堂上,翁同龢面對光緒的時候,看到天下有兩種聲音,第一種聲音天下皆曰李鴻章該殺,李鴻章必須死。但是我們有個老朋友,第一集就出現了, 就是英國泰晤士報的頭條記者莫里遜。莫里遜反而說,不管你怎麼做,條約不可廢。這就是我們中國人,最低的叫做倫理或者說最低的文化叫做忠孝仁義禮智信,不管怎麼樣,信不能丟,按照西方說的民主自由,任何東西他的底線,西方的底線是什麼?契約精神。就是不管你怎麼樣,簽了合同你就要認,如果你連合同都不認,連自己的選擇都不負責,說句實話這個世界沒有誠信。所以西方的最高要求是我們東方的最低要求。莫里遜所說明的就是不管怎麼樣,那起碼李鴻章在馬關的時候,也就是說電報了慈禧以及光緒,你們都沒有反對,那既然沒有反對,這個時候你絕對不可以再去毀約。
回過頭來看看光緒,光緒聽到了以後 ,知道沒有辦法改變,所以他說把玉璽拿來,把條約拿來。光緒作為一個年輕人滿懷恥辱地蓋上了這個印,蓋上印以後非常的憤怒和慚愧,用玉璽把自己的兩個手砸得鮮血淋漓。我們可以理解光緒的這種痛苦,但不管怎麼樣,感情豐富不是好的政治家,因為我們經常會說那句話,理性是最大的感性。光緒感情非常豐富,但是我們更可怕的是看到了光緒未來的失敗,因為我們經常說看一個人如何成功,首先就是看一個人如何面對失敗,如果一個人面對失敗他是總結檢討改變自己原來的方法,甚至完全去重新開始那這樣的人很可怕,這個人一定會成功,他會不斷的調整,一步一步走向成功,可是當一個人面對失敗的時候只會後悔,指責 、屈辱、流淚、憤怒甚至像光緒這樣的自殘,說句實話他依然沒有學到,沒有接受。
所以光緒到太廟去瞻望他的祖先,從努爾哈赤到皇太祖到康熙到雍正到乾隆一路一路看過來, 淚眼看花花不語,光緒去看到康熙像的時候,他感覺到整個康熙的像都在流淚,這就是我們說的,當一個人真正處於最低谷的時候,你不要去找那些你很熟悉的地方,你只會讓自己回去,這個時候光緒不能接受這種痛苦。天下人皆曰李鴻章可殺,那李鴻章將會面臨怎樣的對待?而光緒又會如何來面對?我們從中又能夠學會什麼呢?各位讓我們帶着問題期待下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