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烏衝突爆發和西方反俄制裁開始後，哈薩克斯坦面臨“無處可逃”的困境。與7個月前一樣，哈當局不得不思考：如何一邊在歐亞經濟聯盟和集體安全條約組織框架內履行對俄羅斯的戰略夥伴關係義務，一邊避免成為美國和歐盟二級制裁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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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還記得，哈薩克斯坦總統第一副參謀長蒂穆爾·蘇萊梅諾夫在訪問布魯塞爾期間所作的自相矛盾的聲明：他一邊保證哈薩克斯坦將遵守對俄羅斯實施的制裁，同時又強調該國打算繼續與俄羅斯聯邦進行貿易，前往俄羅斯投資並吸引俄羅斯來哈投資。
許多觀察員稱，蘇萊梅諾夫這樣說是為了各方（西方和俄羅斯）都能聽到他們想聽到的內容。然而，這並沒有削弱俄羅斯評論員和一些專家對其言論的批評。
哈薩克斯坦外交部長穆赫塔爾·特列吾別爾德在第七屆世界和傳統宗教領袖大會上發言時也提到：“哈薩克斯坦不受二級制裁，我們成立了一個工作組，以防止反俄制裁對我們經濟的負面影響，包括防止二級制裁。”
俄羅斯社交網絡和大眾媒體的反應再次讓人想起今年春天出現的尖銳批評。一些頭條新聞言辭激烈：“華盛頓控制了阿斯塔納”；“不可挽回的後果”；哈薩克斯坦為俄羅斯運輸商製造障礙……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作為一個人口相對較少、原材料經濟脆弱的國家，哈薩克斯坦可能是害怕二級制裁給自己帶來毀滅性後果。
Centras 集團控股公司總裁埃爾達·阿卜杜拉扎科夫近日評估哈薩克斯坦失業狀況時說：“我們的經濟中大部分是非生產性就業，原材料領域只為3%的人口提供了就業。我們有大量的結構性失業（勞動力市場的結構特徵與社會對勞動力需求不吻合），在900萬勞動人口中，只有100 萬人受雇於更高效和中等偏上的經濟部門。”
即使是如此簡短的描述，也能充分說明二級制裁會對哈薩克斯坦的經濟產生什麼影響。
普京宣布動員後帶來入境熱潮：哈薩克斯坦開始在邊境演習
自普京21日宣布進行動員令後，哈俄邊境最近幾天的入境人數倍增，哈薩克斯坦媒體近幾日都在報道此事。
9月22日，在西哈州哈俄公路口岸等待入境的人排起了長隊。圖源：rus.azattyq
社交網絡上，不少人在發布口岸入境處交通擁堵的圖片。還有許多人將機票價格、邊境擁堵與普京的動員令聯繫起來。
當然，哈薩克斯坦的中央和地方政府都迅速做出應對，好像哈當局已提前預料到這一情況。據哈薩克斯坦內務部的數據，自2022年初以來，共有160 多萬俄羅斯公民進入哈薩克斯坦。而且，在普京宣布部分動員的前一天，在與俄羅斯接壤的科斯塔奈州開始了以領土防禦為主題的演習，這似乎並非巧合。據哈薩克斯坦國防部新聞處報道，在演習期間，制定了部門間協調計劃，檢查了國防部門的動員準備狀態。
看着大量俄羅斯公民的湧入，一些哈薩克斯坦人純粹出於生活原因而擔心：如果之前來的都是大公司的專家，那麼現在會不會進來一些犯罪分子......
不過，專家認為，雖然很多人不想參軍，但違法的可能性不大。事實是，俄羅斯已加重對逃避兵役的處罰，有可能會因此被判處10年監禁。此外，俄方可能會加強對過境點的控制，根本不會允許符合徵兵年齡的男性公民出境。
為以防萬一，哈薩克斯坦內務部移民局也加強了對在哈外國公民是否遵守居留規定的檢查。
“入境的俄羅斯公民中有3.2萬人因違反移民法而被捕，僅佔總人數的0.2%。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他們在哈薩克斯坦是遵守相關法律法規的，”哈移民服務委員會代理主席阿斯蘭·阿塔利科夫說。據他介紹，任何與非法越境有關的情況，違反在該國提交居留登記文件的規定，都將根據哈薩克斯坦法律予以制止”。
約100家公司提請從俄羅斯搬遷至哈薩克斯坦
對俄制裁不斷升級，對哈薩克斯坦並非全是“壞事”。今年夏天，托卡耶夫總統就曾指示政府為離開俄羅斯市場搬遷到哈薩克斯坦的海外企業創造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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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以來每秒鐘有1000餘家大型外企暫停營業或完全離開俄羅斯市場，政府應為他們遷往哈薩克斯坦創造有利條件，這將為我們增加中高端產品生產提供良好的機會。”托卡耶夫總統此前在政府會議上說。
托卡耶夫總統這一命令正在得到落實。哈薩克斯坦數字發展創新和航空航天工業部長巴格達特穆辛表示，在哈薩克斯坦，有一千多名 IT 專家得到了幫助。此外，積極支持外企搬遷。據該部稱，視頻Rlaurich遊戲製作公司、“Tinkoff”網上銀行、Nexters視頻遊戲製作公司、InDriver客運服務、聖彼得堡證券交易所、Red Mad Robot軟件開發公司等已遷往哈薩克斯坦。
此外，日前，據來自哈薩克斯坦歐亞經濟委員會董事會成員薩金塔耶夫告知，目前已有100多家企業申請搬遷辦公或生產。據他說，這對哈薩克斯坦來說是有利的，為哈薩克斯坦出口開拓了新渠道，以前不出口到俄羅斯的商品，包括智能手機，現在都可以出口了。
哈擔心被切斷所有對外支付業務
“在西方加強對俄制裁的背景下，哈薩克斯坦銀行體系面臨的主要危險是哈薩克斯坦將被切斷與外部全球支付的聯繫。”哈薩克斯坦國民儲蓄銀行董事會主席沙雅克曼托娃說。
“外國銀行的代表來檢查哈薩克斯坦銀行是否遵守反俄制裁。例如，代理銀行也檢查了其它銀行系統。”沙雅克曼托娃說。
她表示，“適用於俄羅斯和俄羅斯公司、法人實體和個人的制裁，不會適用於哈薩克斯坦，但如果他們只是關閉我們哈薩克斯坦銀行的代理賬戶，這是非常危險的。
這意味着哈薩克斯坦將被切斷所有對外支付。我們現在看到，來自俄羅斯的進口正在下降，相反，來自其它國家的進出口正在增長。”哈薩克斯坦正在替代向土耳其、韓國、中國、歐洲和其他國家運送俄羅斯貨物。因此，對哈薩克斯坦來說，保持銀行系統的穩定性、外國代理賬戶的可用性以及進行外國支付的能力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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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21 日，哈薩克斯坦銀行拒絕為俄羅斯“世界”銀行卡提供服務。在對包括Jusan Bank、Alfa Bank、Nurbank和Bank CenterCredit在內的哈薩克斯坦最大的8家銀行進行調查時，發現所有哈薩克斯坦銀行無一例外都對其停止了服務。
眾所周知，俄羅斯當局在烏克蘭特別軍事行動開始後，在國際支付系統（首先是visa和MasterCard）拒絕為國外的俄羅斯人提供服務的情況下，推廣俄羅斯“世界”銀行卡作為替代品來應對全球反俄制裁製度。
哈薩克斯坦國民儲蓄銀行董事會主席還表示，將遵守國際規則、國際制裁、國際監管制度，必須維護哈薩克斯坦銀行系統的穩定性，這樣就不會被輕易切斷與全球外部支付的聯繫。”
本文首發於哈薩克斯坦《今日絲路》報第176期俄文版 作者 馬尚洛 翻譯 項婧 肖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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