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金正恩專列的兩位“新人”
文/曹然
2019年2月23日下午，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乘火車離開平壤，前往越南河內出席第二次朝美領導人會晤。據朝中社報道，隨同他出訪的朝鮮高層官員包括勞動黨中央副委員長金英哲、李洙墉、金平海、吳秀容，外務相李勇浩，人民武力相努光鐵，黨中央第一副部長金與正及外務省副相崔善姬。
除了兩個新面孔以外，第二次“金特會”的朝方團隊基本上保持了第一次“金特會”的陣容。而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委員、黨中央副委員長金平海和吳秀容這兩位“新人”，這次能夠登上金正恩的專列，絕非偶然。
金平海：神秘的勞動黨人事主管
金平海極少離開朝鮮，這與他的身份有關。自2002年從平安北道人民委員長任上調入平壤開始，金平海長期負責朝鮮政府的人事工作，並於2010年成為政治局候補委員。
金正恩於2011年底掌權，金平海於2016年5月當選政治局委員，說明這位勞動黨組織部門負責人得到了新領導人的信任。他最新的公開頭銜是朝中社於2019年1月30日報道的第十四屆最高人民會議中央選舉委員會副委員長。在今年2月17日勞動新聞關於“朝鮮勞動黨中央領導同志參謁錦繡山太陽宮”的報道中，金平海在勞動黨中央副委員長的排序中僅次於李洙墉，高於吳秀容、金英哲等。
近年來，除朝鮮勞動黨高層集體出席的大型活動外，金平海公開露面的次數不多。一個例外出現在2018年3月，金平海成為出現在“全國三大革命小組技術革新展”上的最高級別官員，而展覽的內容是朝鮮電力、冶金、化學、煤炭、機械等部門取得的創新成果。
金平海很少缺席金正恩參加的重大活動。去年6月10日，他曾在平壤機場激動地握住金正恩的手，目送領袖登上飛往新加坡的航班。
這次，金正恩一行從2月23日出發，直到28日才結束會談。而據韓聯社報道，此後朝鮮代表團還將留在河內參觀越南工廠企業。考慮到本次出訪比上一次“金特會”不到三天的會期時間長不少，金平海隨行也在情理之中。
吳秀容：經濟工業戰線最高負責人首次登場
據路透社報道，2月23日晚9時30分左右，金正恩專列通過丹東中朝邊境。這是吳秀容時隔八年再次來到中國。2010年4月，他曾隨同朝鮮國家元首金永南前往上海參觀世博會。當時他剛從電子工業部部長晉陞為內閣副總理。次年，升任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書記的他又陪同時任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出訪中國和俄羅斯。
吳秀容得到快速提拔並不令人意外。長期觀察勞動黨人事格局的美國朝鮮問題專家邁克爾·麥登將他稱為“職業技術官員”。公開資料顯示吳秀容長期在工業部門任職，2007年獲得象徵朝鮮最高榮譽的金日成勳章，這充分體現了領導層對其工作的認可。曾負責合資企業事務的經驗也使他成為金正日執政後期朝鮮與海外經貿交往舞台上的重要角色。
金正恩掌權後，朝鮮提出核武器發展與經濟建設並行的方針，並於2018年4月宣布“新階段的政策”，將全部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在此背景下，吳秀容得到新領導人的重用，於2014年升任勞動黨中央預算委員會委員長，2015年成為政治局候補委員。
麥登曾撰文指出，吳秀容的升遷是為了接替曾領導朝鮮工業戰線的金正恩姑姑金敬姬。可以確定的是，吳秀容確實成為了年輕領導人的得力助手。據韓國統一部統計，僅2016年，他就25次公開陪同金正恩活動，頻率位列勞動黨高層第四名。2018年2月，金正恩偕夫人參觀新建成的平壤無軌電車廠、體驗試運行的電車時，陪同的勞動黨高層官員是吳秀容和黨中央副部長趙甬元。
2017年，韓聯社披露朝鮮勞動黨組建了前所未有的經濟部。該部由原勞動黨財政部改組而成，除原有的編製預算等事務外，還負責統管鐵道、建築、煤炭等原本由內閣主管的工業部門。而兼任經濟部部長的，正是剛剛履新勞動黨中央副委員長的吳秀容。
從2018年至今，除了經常性陪同最高領導人視察外，朝鮮媒體還公開報道了吳秀容主持山林恢復與環保工作會議、參加鐵路通車儀式、祝賀大規模苗圃落成、視察大型鋼鐵企業的活動。他也是出席2018年朝鮮“國民經濟各部門、工種技工競賽”和“全國山林科技展”的最高級別官員。
2018年以來，山林合作和跨境鐵路成為朝韓經濟合作的熱門話題。然而，作為朝鮮相關產業的最高負責人，吳秀容卻始終沒有出現在朝韓領導人會晤和高級別代表團互訪的名單中。與此同時，朝鮮媒體多次發文指責韓方在經濟合作上畏於聯合國和美國制裁的壓力，導致跨境鐵路等項目沒有實質進展。
據韓國《中央日報》報道，面對特朗普政府“制裁不會在無核化實現前停止”的態度，朝鮮政府已在本次朝美領導人會晤前的工作會談上要求美方“解決制裁問題”。對此，韓國總統府青瓦台發言人金宜謙於2月20日披露，特朗普在19日與韓國總統文在寅通話時，對韓方“將韓朝經濟合作作為對朝鮮棄核的相應措施”的提議持積極態度。
此時，吳秀容終於登場了。就在他隨金正恩出發前四天，美國國務院副發言人帕拉迪諾在記者會上再次指出，制裁將持續到朝鮮實現最終、完全、可驗證的無核化為止。但他同時補充道，該問題還需視相關磋商的進展情況而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