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丨卡罗德音乐集团CEO赖志强：钢琴崩盘？还是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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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下雪后的长沙，积雪未消，中午时分太阳透过云层照在人们身上，有点暖洋洋。记者在酒店见到了中国规模最大的云上钢琴教育集团之一——卡罗德音乐集团ceo赖志强，身穿一身蓝色西服，个头不高，乍眼一看完全看不出来他和钢琴有着深厚的关系。面对“钢琴行业崩盘”的传闻，在3个小时的采访中，赖志强表达了他近半个月来他的心路历程，从吃惊到惋惜，再到后来的笃定与自信，“我在钢琴行业创业了10多年，我有责任，在这个时候出来发下声。”
作为高雅艺术的代表，钢琴风靡盛行中国20余年，成为了各种大会盛事必不可少的主角。与此同时，一代又一代中国孩子也在前仆后继攀登“钢琴十级”这座珠穆朗玛峰。有统计数据显示，中国有九千万学习乐器的孩子，其中有五千万选择学习钢琴，钢琴占据半壁江山。不仅在中国，在全世界范围内，钢琴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乐器之一，被誉为“乐器之王”。随着郎朗、王羽佳等钢琴演奏家进入人们的视野，学钢琴俨然早已成为一场“全民运动”，钢琴这件“乐器之王”也早已飞入寻常百姓家，成为多数家庭可以负担的乐器，有的是家长培养孩子兴趣爱好的“大玩具”，有的则是艺考生参加艺考的敲门砖。钢琴的属性，不再单一，在刚需和兴趣之间一直努力保持着很长一段时间默契的平衡。然而近段时间，“学琴的和买琴的一夜之间凭空消失”相关话题引发全社会关注。有博主发文称，“去年一半钢琴厂倒闭了”“以前五六万买的钢琴，今年5000块出手都没人要”。还有业内人士透露，2023年钢琴销量断崖式下滑。最先在中国火起来的法国钢琴演奏家里查德·克莱德曼2024的中国巡演早已一票难求。也是在最近几日，58岁建筑工人易群林在深圳街头用公益钢琴弹奏的视频在网上迅速传播，引起了无数网友的关注和点赞。他的故事也触动了央视总台春晚的制作人，被邀请到北京参加春晚的录制，让他有机会在全国观众面前展示他的钢琴技能。钢琴，在民间舆论场，轮番上演着冰与火之歌，一面是海水一面是火焰，从断崖下滑到火爆出圈，从市场遇冷到走上春晚。钢琴，没有离开，欣赏钢琴音乐的人们，也从未离去。诞生于1709年拥有300年历史的钢琴，是否真的走到了临界点，未来该何去何从？新路又在何方？钢琴真的卖不动了？学钢琴的初衷变了吗？钢琴还有救吗？带着种种疑问，1月24日，中国规模最大的云上钢琴教育集团之一——卡罗德音乐集团ceo赖志强接受了封面新闻的专访。赖志强，1986年生人，他的身份除了是这家钢琴企业的一把手之外，还是一位在钢琴行业内具有强感召力和影响力的教培专家。赖志强曾经是一名音乐专业艺术生，大学毕业后开始一头扎进创业的大浪潮，2011年创立卡罗德音乐集团，2014年收购意大利塞拉钢琴，在钢琴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和洞察力，有一股把钢琴行业死磕到底的精神，用他自己的话讲他做到了“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正式采访前，还没等到记者提问，赖志强抢先说，最近铺天盖地关于钢琴崩盘消息他一直在关注，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钢琴的发展在最近几年确实发生了变化，但大家看到的只是一些表象，钢琴作为乐器之王的魂仍然在，钢琴从来没崩盘，现在正在涅槃重生，钢琴的繁花，从未凋谢。据报道，“以前5、6万买的钢琴，今年5000块出手都没人要。2023年钢琴销量断崖式下滑，学琴的和买琴的，就好像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第一个疑问，钢琴真的卖不动了？赖志强也作出了自己的回应：“最近确实有很多人说钢琴行业已经面临崩溃的观点，特别是指出学琴的人数减少和钢琴销量下降。但以我的观察，这个结论下得早了些，有点以偏概全的意味。以珠江海伦钢琴为例，尽管销量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但总体市场体量依然稳定。另一方面，二手琴市场的体量实际上比过去更大，尤其是在知名品牌方面。”针对引起热议的“钢琴工厂倒了一大半”，赖志强认为，中国钢琴制造业，由于过去行业发展过快，很多小型钢琴工厂主要依赖代工，缺乏核心技术和品牌。随着市场的成熟，这些小工厂逐渐失去竞争力，部分工厂不得不关闭。这其实是一个行业自然的发展过程，从分散到集中，不应被误解为整个行业的衰败。赖志强坦言道，中国二手钢琴市场的低价现象，确实存在。比如，原价十几万的钢琴，现在可能只能以一万块钱出售。但这并非钢琴行业独有的现象，所有产品，尤其是非刚需产品都面临类似的挑战。当孩子停止学琴，钢琴就从刚需变成了非刚需品，因此很多家长愿意以低价处理。“疫情对这个行业的冲击还是很大的，许多培训机构因长时间关闭而难以维持，最终不得不关门。这导致大量二手教学钢琴以低价处理，进而拉低了市场上二手琴的价格。但这些琴的数量是有限的，一旦这些琴被市场消化，价格就会逐步恢复正常，大家不用过于担心。”赖志强认为，虽然钢琴行业面临着一些挑战，但这些都是行业自然调整和成长的一部分，并不代表整个行业的撤退。“所以现在人提出钢琴崩盘论，是不正确的，只是现象的一小部分，需要给这个行业一点时间消化和稀释，它就能重新再拔地而起。”众所周知，钢琴作为一种非常重要的乐器，实际上是音乐学习的起点。赖志强说，无论是学习唱歌、作曲还是其他深入的音乐活动，钢琴都是不可或缺的。“在以前很多家长眼中，学习钢琴几乎等同于学习音乐，培养兴趣爱好的同时，还能去考级，为中考加分，两全其美的事。”但从2018年开始，国内取消了艺术特长生中考加分政策，学钢琴一下子由刚需变成了兴趣需求，家长不再大力投资钢琴教育，音乐教育市场开始逐渐回归理性。对此，赖志强表示，尽管2018年之后刚需考级的人群在萎缩，但以兴趣为驱动的学琴人群却迎来了春天，成人钢琴市场也快速增长，特别是中老年人加入到学琴大军中来。“从去年开始，中老年人学琴的热潮特别显著，这更多是出于对音乐本身的热爱，而不是为了考级。他们更倾向于学习几首歌曲，提高音乐素养。这实际上是基于兴趣的良性学习，标志着行业正从应试教育回归到素养教育。”“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由于人们对钢琴的实际价值理解不足，大多数学习活动都是以考级为目的，这实际上将一个艺术学科转变成了应试教育的一部分，走入了歧途。这种以考级为目的的学习方式，其实是一种本末倒置的现象，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很多人学钢琴，但体验并不理想的核心原因之一。甚至可以说，在应试教育的体系中，对于孩子来说学习钢琴是学会了一门技术，痛恨了一门艺术。”对于未来的钢琴教育乃至音乐教育，赖志强建议，需要回归到两个基本点。首先是回归到音乐教育本身。技巧虽然重要，但它不应该是学习的终极目的。我们的教学不能只聚焦于技巧，而应该更多地关注音乐的本质。其次，回归到教育本身。尤其是在针对低龄儿童的钢琴教学中，我们应该从教育者的角度出发，考虑如何培养孩子良好的习惯、健全的人格，以及如何在学习钢琴的过程中帮助他们建立自信，培养感受力和表现力等。至于学钢琴是否还有用，赖志强坚信学钢琴绝对有价值。“学钢琴的真正意义，在于音乐素养和兴趣的培养”，他表示，音乐素养这个概念听起来可能有些抽象，但正如中央音乐学院的周海宏教授所说，学习音乐最大的价值在于提升对幸福的感知力。社会从物质匮乏到物质充足的发展过程中，人们更加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在这方面，艺术素养的培养，尤其是通过音乐的学习，对于提升我们感受幸福和美好的能力至关重要。那么，未来钢琴还有救吗？赖志强说，现在我们看到有一批培训机构和教师开始改变教学方式，他们更多地强调兴趣和素养，而不是过度专业化。这些机构的生源流失率较低，招生也很成功，学生反馈也很好。“过去，由于钢琴生源过多，很多机构并没有充分关注教学质量，特别是学生的练习部分。这导致了很多孩子学习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此外，家长在家辅导孩子练琴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因为大多数家长可能连基本的音符都不认识。所以，即使家长想要帮助，他们也往往缺乏有效的方法和权威性。这种情况下，保证练琴的连续性和质量就成为了我们面临的一个重要挑战。”因此，赖志强认为，要救钢琴，唯有自救。“现在，立刻，马上要改变。传统钢琴教育培训只重视拿证不重视琴童的艺术教育和音乐素养教育；传统钢琴教培也存在买琴、教琴、练琴完全分割，导致学琴效率低学琴成本高的问题。要改变唯有提升琴童学琴的快乐体验感，并且整合行业资源，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卡罗德·云上钢琴历经十年探索出了让钢琴跟ai融合，实现智能化教学的道路。”赖志强介绍，他从2013年开始就在一直研究钢琴如何智能化，累计研发投入超过1个亿，最终在2019年完成了智能钢琴——“卡罗德•云上钢琴”的框架。拥有“智能演奏系统”“ai练琴系统”“真人线上教练系统”三大系统，四大设备、八大功能模块的智能一体化钢琴教学解决方案。卡罗德·云上钢琴“智能演奏系统”能有效解决学习者音弹得对不对、节奏弹得对不对以及对练习进行量化评估等问题。“最优的陪练方式是人工与ai的结合，这也是智能钢琴的核心之一，既能提高效率，还能有人来监督指导你，让钢琴学习者不枯燥，能一直有兴趣学下去。卡罗德·云上钢琴“ai练琴系统”和“真人线上教练系统”成功解决了教练标准一体化的问题。可以说，智能钢琴这一产物从音乐本质出发彻底重构了学钢琴的底层逻辑。”针对行业痛点，卡罗德音乐集团已经构建了一套以智能钢琴为中心的线上线下一体化的钢琴教学体系。在卡罗德·云上钢琴“智能演奏系统”中已经囊括了由国内百位顶尖钢琴教师和两位国际钢琴大师录制的上万首钢琴练习曲，并且具备智能伴奏、左右手智能助弹等传统钢琴无法解决的教学问题。在卡罗德“真人线上教练系统”中，有上百位国际顶尖音乐学院毕业的精英钢琴教师。在这套钢琴智能教学系统中，线上师资跟线下师资能够因为系统的标准化，达成学琴和练琴的标准化，不论老师怎么更换，学琴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这对于学琴家庭来说，过去需要支付买琴、学琴、练琴的三份预算被节省和整合到了一起，同时智能钢琴所带来的愉快学琴体验也提升了琴童对学习钢琴的兴趣。对于钢琴教培机构来说，不仅通过线上教学拓展了师资力量，还能够通过智能系统，让自己的老师“上线”，彻底解决琴童学琴时间地点的限制。教培机构降低了学员的辍学率提升了学员的复购率，才能为行业重新注入活力！另外，卡罗德·云上钢琴的智能系统还可以被安装到传统钢琴上，从而完成激活上千万闲置传统钢琴变身智能钢琴的目标。这也给钢琴行业重回高速发展轨道，提供了更加广阔的想象空间。赖志强把智能钢琴比作汽车界新势力代表特斯拉，他预计在未来5-10年内，智能钢琴占总钢琴的比重将超80%。“智能钢琴作为一个艺术和技术的结合物，未来市场非常巨大，不可小觑。我也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在采访的最后，赖志强说，在这个行业变革的过程中，谁能把握住前进的方向，谁就能更好地生存。如果还固守传统模式，那肯定会遇到问题。现在是一个重大的变革期。另外，随着所有行业都在向智能化靠拢，提升效率和体验，音乐教育行业也不例外。如果我们不能跟上技术的步伐，就会被淘汰。因为技术代表效率和体验，如果体验不佳，自然就会吸引更少的学习者。“当琴童从忍受钢琴到享受钢琴，家长省钱了，机构赚钱了，钢琴行业会迎来新的春天。”赖志强认为。“我一直相信，同样的事情，用积极的心态去看待，你会看到正面的结果，而负面的心态总会带来负面的结果。我特别喜欢一句话：悲观者可能在很多方面都是对的，但乐观者始终前行。卡罗德钢琴在整个钢琴行业发展最困难的疫情三年依然保持着业绩持平，并且已经完成了以智能钢琴为核心产品序列的产品结构调整。在最新一次上海乐器展上，单次招商突破500万，是过去的三倍。应该说崩盘的是应试教育的旧培训体系，一个以音乐素质教育为核心的全新钢琴教育体系，正在涅槃重生！”封面新闻记者 付文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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