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圣不可侵犯的电影巨星, 最强“招牌”终于藏不住了

就本质来说,我们都是弱者。

黑泽明之于日本,犹如伯格曼之于瑞典,费里尼之于意大利,雅克·塔蒂之于法国,都创下了本国电影的黄金时代,并闯进了世界电影史知名导演之列。

别说日本,就连全亚洲,都没有任何电影工作者有办法达到黑泽明的水平。

“最西化的”现代主义者

重拍的影片绝对不如前作,这虽然是已经证明的事实,但他们还要重蹈覆辙,这才是地地道道的愚蠢之举。

早在二战时期就开始电影生涯的黑泽明,导演处女作——武士片《姿三四郎》上映后就一举打破票房纪录。

他从不囿于传统,喜欢把一些很重大的局势与个性很强的人搬上荧幕,并汲取西化的、创新的意识和技巧,为武士片这一类型注入深刻的现代主义主题。

将西方经典文学思想与日本本土电影相融合,可以说是黑泽明“最西化的”铁证,1957年的《蜘蛛巣城》改编自莎士比亚的《麦克白》,1963年的《天国与地狱》改编自侦探小说《国王的赎金》,1985年的《乱》尤其强化了莎士比亚风格,改编自四大悲剧之一的《李尔王》。

正是由于黑泽明对电影一系列开创性的尝试和探索,以及对艺术标准毫不妥协的态度,使他取得了独一无二的成就。

因1951年黑泽明斩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罗生门》,改变了西方一贯对日本电影懵然无知的状态。1982年,黑泽明获得第3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终身成就奖,1990年,黑泽明获得第62届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的殊荣加持,成为亚洲第一人,而第二人直到2014年才出现,即日本动画大师宫崎骏。

自1995年黑泽明过世之后,更加奠定了他在日本电影界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巨星地位,不仅被奉为日本“电影天皇”,甚至连一向狂言没看过很多电影的北野武,都称其为自己最为尊敬的巨人。

“酥糖”式的冷镜头人生

我小时候是个爱哭鬼,所以到了黑田小学之后立刻得了“酥糖”这么个绰号。

电影史学中,黑泽明处处被理想化、大师级所标注,可鲜有人窥见那个绰号叫“酥糖”的爱哭鬼,那个在国际上大放异彩的身影背后,跌宕的、赤诚的、冒险的“冷镜头”人生。

在北野武的描述里,身高一米八多的黑泽明算不上普通的日本人,体格非常结实,像是拥有天生的力量。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小时候的黑泽明身体非常虚弱,面色像女孩子一样苍白,成为大家取笑的对象,从而导致直到晚年,每每想起“酥糖”这个绰号,黑泽明都会感到饱受屈辱。

在黑泽明的冷镜头人生里,他是一个怯弱、爱哭、撒娇的小男孩,因智力发育很晚导致过度紧张时会晕倒,被哥哥骂时会哭着跑开或两手捂住耳朵,总爱和姐姐们丢沙包、跳绳。

就是这个生下来就莫名其妙的脆弱家伙——黑泽明,后来剑道达到了一级水平,敢把文凭揉成团朝取笑自己的上尉脸上砸去,敢做冒死钻瀑布洞穴、跳进大河漩涡的蠢事。

正是黑泽明自曝的让人心疼或捧腹的幼稚和鲁莽,才让“酥糖”成为黑泽明,成为一个能拍出反抗宿命论、反对社会凌驾于个体之上、反对人类情感不平等论的世界级电影大师。

也有不变,功成名就后的黑泽明同样爱哭,不过是成为了人道主义爱哭鬼。

黑泽明的招牌“巨星”

我通常对演员没什么大观感,但三船确实把我震住了!

六十八岁的黑泽明,写了自传《蛤蟆的油》,回顾了自己大半生浮沉,其中不吝言辞感恩求学和电影路上的良师,也吹捧了自己一手扶持的明星搭档三船敏郎。

三船敏郎因黑泽明的提拔在《泥醉天使》中升做主角,又因《罗生门》成为战后日本闻名世界的大明星,但因此说三船敏郎是黑泽明发现和培养的,并不准确。

在东宝招考新人演员考核时,如刚被捕获的猛兽一般正在表演愤怒的三船就吸引了黑泽明的目光,而在此之前,黑泽明的恩师,也是当时的考试委员会主席——山本嘉次郎就对此人大力推荐,后来更是让三船在自己执导的《新浑蛋时代》中饰演一个流氓头子。

也就是说,洞察到三船敏郎超凡才华的是山本先生,黑泽明最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后来更是促成了两人的一段佳话。

要知道,黑泽明有16部作品找三船敏郎主演,两人也是世界电影史上最为著名的巨星搭档之一。

互怼的“发小”爱哭鬼

植草说我是天生的强者,说我是和悔恨、绝望、屈辱等无缘的人。

相较于对其他师友爱恨分明的描述,黑泽明对发小植草圭之助的描述,显得颇为调侃和较真。

浪漫主义小说家、剧作家植草圭之助曾写过小说《虽然已是黎明——青春时代的黑泽明》,详细八卦了黑泽明的青少年时代。针对此,黑泽明在《蛤蟆的油》进行了回应和辩解,请读者把自己所述与植草的小说对照来看,以了解真实情况。

在黑泽明的印象中,植草是一碰就倒的小小美少年式的人物,是立川老师口中懦弱儿童的样本,同时也有着沉睡未醒的才能。对于植草回忆自己曾对他说过的“你是紫式部,我是清少纳言”,黑泽明更是一口否认。

对于小时候,两人各有微词,当时隔二十五年再次相见时,已经三十七岁的黑泽明毫不客气说植草多年来毫无变化,既软弱又有股韧劲,既是浪漫者又是现实主义者,净干些让人替他捏一把汗的事。

不仅如此,黑泽明还怼了植草两人强弱者的论调,直言在本质上,“我们都是弱者,只不过我为了抵抗人的苦恼,戴上一副强者的面具,而植草却为了沉溺于于人的苦恼,戴上弱者的面具“。

总之,或许正如黑泽明所竭力解释的那样,之所以把植草和其个人观点对立的问题写出来,并不是为了驳倒植草,也不是为了自我辩护,而是暴露真实的自己。

黑泽明不是特别的人,只不过不愿示弱于人,不愿输给别人,因而只有不懈努力。

参考资料:

《蛤蟆的油》

《北野武自述:无聊的人生我死也不要》

《闪回电影简史》

《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