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于尘,土归于土,一切也将隐入尘烟。马有铁与贵英的爱情,让我们想到的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相依为命,而于一些稀松平常的小动作,却总能掀起我们对关于浪漫、关于生命的新的感知——雾霭之下总有阳光斜斜地漫过心湖,无波澜壮阔、却不乏涟漪!
浪漫的定义从来都不止于“红玫瑰“
在麦草垛下,男人在女人的手腕处种了个花,说:“我给你种了个花,做了个记号,你跑到哪里都就丢不掉了。” 麦子花,没有斑斓的色彩,没有沁人的芬芳。刻于手腕,却映于眼帘、融于心底。麦子花之于马有铁和贵英,萱草花之于李焕英和贾晓玲,从来都不比“红玫瑰”轻贱。放眼一个个知名景点的同心锁,真得锁住多少人呢?
谁又不是那头驴?
草驴只在两个人的手掌心腾挪、真驴一生奔忙在一垄又一垄的麦子地。而马有铁呢?辛勤劳作,却难有一个安身之窝,自带“熊猫血”,一次次为人献血,却不计回报。被人施舍的毛衣,他说算作先借的钱;借来的十个鸡蛋孵出了小鸡,小鸡长下蛋要归还。男人仁慈宽厚,他信自己亲手做的馍馍才饱肚子。
有一种爱——因怜而爱
一春又一春,燕子走了又来;房屋推到前不忘小心翼翼取下燕子窝,盖新房不忘给燕子搭个窝,他信燕子筑巢好人家!而燕子从未辜负他!女人一开始是抗拒或不确定的,她看男人盖房子、挪燕子窝、帮人运家具、给人献血,女人的心慢慢融化了,她化作夜晚村口的灯盏、化作一次次冷了又热的一罐水。女人相信喜字的右边再贴高一丝丝,一定能给他们未来的生活带来好运!
摇摇晃晃人生里的一些支点
“被风刮来刮去,麦子能说个啥?被飞过的麻雀啄食,麦子能说个啥?被自家驴啃了,麦子能说个啥?被夏天的镰刀割去,麦子能说个啥?”人生太多不易,面对苦难,折叠的尘世里,哪有比包容和坚韧更多的选择呢?有铁是贵英的支点、贵英是有铁的支点、驴子、猪、鸡、燕子。。。是他们两的支点。若支点崩塌,便难有在这尘世前行的勇气。
写在最后
余华说,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于是他写了《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而《隐入尘烟》除了默默承受,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短暂而酸楚的微笑。
《隐入尘烟》这背后卑微如尘埃的人,因为怜爱相守一生,期待在这片土地上耕耘收获着奢侈的未来。现实却如此残忍,犹如黄粱一梦,最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人终会隐入尘烟,于生命而言,活着本身或许才是生命最重要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