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乔拍《要久久爱》,挖掘出蓝亦菲不同的“苦”|演员新势力

热播剧《要久久爱》马上迎来收官,剧中方悦乔饰演“杭天城六人组”之一的蓝亦菲,她也是黄瀛子(杨紫饰演)最好的朋友。方悦乔笑称,用杨紫的话说,这部戏是她拍戏以来聚餐最多的戏,“杭天城六人组”收工后多半也都会一起聚餐玩耍,所以几个人戏里戏外的默契十足,而方悦乔和杨紫也给蓝亦菲和黄瀛子设计了一个闺蜜独有的默契。“剧中,黄瀛子经常会有一些无厘头的想法,而蓝亦菲永远都是第一个支持她的人。”方悦乔说。

方悦乔。 受访者供图

方悦乔

出生日期:1999年8月18日

毕业学校:上海戏剧学院

代表作品:电视剧《人世间》《要久久爱》

蓝亦菲遭遇的每次打击都不相同

拿到剧本,看到《要久久爱》中蓝亦菲的命运,方悦乔打心底心疼这个女孩。在方悦乔眼中,蓝亦菲是一朵坚韧的花,她温柔,最难最苦的都留在了心里。剧中,蓝亦菲的父亲因欠下赌债跑路,后来妈妈也离开改嫁,重新组建了家庭,只有蓝亦菲和外婆相依为命,承受着追债人的骚扰和各种流言蜚语。在刚考入梦想的大学时,蓝亦菲又遭遇了出狱不久、一直暗恋她的小混混的欺辱,最终蓝亦菲以跳楼的方式,将生命结束在了18岁。有人说压死蓝亦菲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混混戴威,而方悦乔说:“真正击垮蓝亦菲的,是她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去见了母亲,母亲说的那句‘以后,你就别来这找我了’。”

在方悦乔看来,蓝亦菲对生命失去信心的几个阶段分别是父亲的离开、母亲的离开,以及被强暴后再遭遇母亲的伤害,这几个阶段,蓝亦菲的情感变化不同,她也希望自己能演出对这些情感更深层的表达。“其实蓝亦菲挺理解她爸爸的,她会拿买舞蹈鞋的钱给父亲,让他先去还赌债。她在用力维系这份亲情,她心里应该有预感,害怕父亲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些而跑掉。”但最后父亲还是跑了,这对于蓝亦菲来说其实是一种无力感,很无助。有一场戏是爸爸走后,蓝亦菲和妈妈坐在台阶上对话,“我加了一句台词,就是‘妈妈你以后会不会也离开我?’”方悦乔说,其实拍这场戏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杀青的时候了,作为演员方悦乔,她是知道妈妈最后也会离开。

而对于妈妈的离开,方悦乔说其实蓝亦菲心里早就知道,因为黄瀛子撞见了蓝亦菲妈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心里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不捅破而已。包括她妈妈最后一次看她跳舞,她知道妈妈要离开了。”方悦乔并没有用惊讶的方式去演绎这段表达。“我觉得我是演出了一种释然。”

方悦乔给蓝亦菲内心的“苦”分了几个阶段。 受访者供图

杨紫的鼓励让自己很快进入了状态

有两场戏的表达是方悦乔自己非常喜欢的,一场是蓝亦菲被戴威强暴后,她第一时间找到了黄瀛子(杨紫饰演),黄瀛子把她带回家,洗完澡后她们一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场戏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很大的情绪,我们就是很安静地躺着,我和小紫(杨紫)手拉着手,导演喊开机之后,我们一句话没说,一直在默默掉眼泪,但是我们不敢看对方。”这场戏,方悦乔理解下的蓝亦菲是特别伤心的,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但是她意外地平静,也很平静地把台词说完,“我觉得这样反而特别扎心。”

还有就是蓝亦菲跳楼前的那场戏——蓝亦菲找完妈妈,把黄瀛子支开,让她去给自己买薯片,然后蓝亦菲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大家录了遗言,录完她就跳楼了。拍那场戏的那天,惠州刚好下雨,特别的冷,导演把所有人都清走了,方悦乔一个人坐在小区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拿着手机录遗言,“那场戏让我一下就感受到了蓝亦菲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无助,也感受到了蓝亦菲格外的平静和接受。”

剧中,蓝亦菲是黄瀛子最好的朋友,因此方悦乔和杨紫的对手戏也格外地多。《要久久爱》其实是方悦乔继《人世间》后拍的第二部戏,作为一个新人演员,和杨紫一起拍戏,方悦乔开始紧张且有压力。但杨紫的照顾和亲切,让方悦乔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我觉得她是一个既专业又善良的人,是一个特别能让人有共情的演员。和她一起演戏的时候,我非常享受这一点。”剧中,蓝亦菲有很多哭戏,有时候镜头拍不到杨紫,但是为了帮助方悦乔更好地调动情绪,杨紫经常会在镜头外哭得稀里哗啦;很多时候,方悦乔演完一个镜头,杨紫也毫不吝惜夸赞,告诉她:“亦菲,你演得特别好”。

剧中,方悦乔和杨紫的对手戏很多。

“孙小宁”被骂得越惨自己越开心

方悦乔人生拍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电视剧《人世间》,当时她还在读大四,录了一些试戏片段后,方悦乔被通知要去长春拍一部戏,彼时她还不知道《人世间》是一部这么厉害的电视剧,“剧本只让我知道我和雷佳音老师的人物线。”

进组第一场戏,就是拍孙小宁在书店跟郑娟(殷桃饰演)表示,自己就是喜欢周秉昆(雷佳音饰演),“我当时都崩溃了。”方悦乔回忆道。“当时殷桃姐帮了我很多。”殷桃提前找方悦乔讨论这场戏应该怎么演,“殷桃姐跟我说了好久的戏,然后我们上去演了一条就过了,导演也说非常好。”除了殷桃,在《人世间》中,雷佳音算是和方悦乔对手戏比较多的人,“佳音哥是我的师哥,我们都是上海戏剧学院的,他演戏特别自然,也特别生活化,有时候我演的成分比较多的时候,他就会提醒我:小宁,这块儿再放松点。”当方悦乔表现不错的时候,雷佳音也不会吝惜夸奖,让她继续努力。

和这些优秀的前辈合作下来,方悦乔收获颇丰。以前她一直认为,成为一个好的演员,把戏演好就可以了。但是在这个剧组,她意识到演员除了要保证自己的戏演好,其实还应该关注到很多东西。让方悦乔印象非常深的是有一次殷桃饰演的郑娟,因为平时总是干很多粗活,手上会有很多创伤,有一次化妆师忘了给殷桃做手上的特效妆,殷桃觉得这样不行,还是要把这些细节补好再拍,包括她平时还会注意身边的道具,比如一些年代感的道具是否符合时代特征,“她还会提出要求,到一些情境下,自己应该掏什么样的手绢,或者拿什么样的钱包。”《人世间》播出后,孙小宁刚一出场就被观众“骂”得很惨,但方悦乔特别开心,她觉得这说明塑造的角色成功了,这给了她很大的鼓舞。

方悦乔在《人世间》中饰演孙小宁。

学习后才明白好的表演要接近生活

方悦乔从小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从小学开始她学了六年二胡。原本考大学,妈妈想让她以二胡作为特长,后来高中老师觉得方悦乔很有灵气,更适合尝试表演专业,妈妈问方悦乔的想法,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表演,但想试试。高二那年,她利用暑假的时间在北京的艺考班体验了一下,尝试后方悦乔发现自己很喜欢表演。高考那年,方悦乔报考了多所艺术类院校,很幸运的是,大部分学校的专业课考试她都通过了,最终方悦乔选择了上海戏剧学院。

方悦乔说,上海戏剧学院的考试形式和其他学校不一样,其他学校都是声台行表的考核,而上海戏剧学院是有老师给他们上课,再由其他老师观察考生,给他们打出成绩,而这样的上课形式也延续到了她正式进入校门。“我还记得刚上课的时候,老师并没有让我们直接演戏,而是让我们对话、说话,说‘人’话。”在慢慢的积累中,方悦乔对表演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刚接触表演的时候,方悦乔觉得表演总是要拿着腔调,后来她明白越好的表演越接近生活。

因为学校在上海,而很多试戏的机会都在北京,方悦乔并没有很早就开始出来拍戏。“其实错过了一些机会,但是后来我觉得当时的选择也没有错,毕竟从学校毕业后就没有那么多大段的时间可以集中学习和磨炼自己。”第一次拍戏就遇到了《人世间》,第二部戏又拍了《要久久爱》,两部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都收获了观众的肯定。方悦乔希望自己能有更多机会体验更多类型的作品和角色,“我还比较想尝试心理扭曲的角色,但是我不想通过张牙舞爪的外在去表达。我希望自己能继续努力,积累阅历和经验,挖掘人物更深层的内心世界。”

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编辑 田偲妮

校对 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