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泪齐飞!浅谈《我和我的家乡》的独特叙事策略

       原标题:《我和我的家乡》的独特叙事策略



      近期热映的影片《我和我的家乡》,以分段、集锦的表达方式,塑造了一群有情怀也有缺点的小人物,在浓浓的欢快氛围中,展现出独特的电影美学特质。作品以“形散神聚”的叙事手法,对现实进行了夸张、扭曲、引申和联想,找准并戳中了普通人的笑点和痛点,也传递了正能量,让观众在开怀一笑的同时,也能有所思考。


  影片在叙事方面,呈现出“花开五朵,各表一枝”的态势。《北京好人》《天上掉下个UFO》《最后一课》《回乡之路》《神笔马亮》等五个故事,塑造了保安大哥、快递小哥、乡村教师、草根网红、驻村书记等五个草根英雄。变化、选择、亲情、奉献和奋斗,是其中的关键词。


  具体来说,开篇《北京好人》延续了宁浩喜剧一贯的高品质和人情味;《天上掉下个UFO》中的彩蛋接二连三,以“土味+科幻”的范式,形成了新的电影风潮;《最后一课》中的范伟,再次展现出教科书般的演技;《回乡之路》拍出了大西北风沙的粗粝感,结尾出现的治沙英雄照片感人至深;《神笔马亮》则为“西虹市”宇宙再增新的亮色。



  五个故事,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北京好人》讲的是百姓就医故事。片中,衡水老家的表舅罹患甲状腺瘤需要医治,于是去北京找外甥张北京借钱。张北京不愿出钱,想出个歪点子,让老舅冒用自己的医保卡,上演了一出类似“陈焕生进城”的荒诞喜剧。“听说蒲公英能治这病,咱村里有的是”“有时候病不要命,钱才要命”……诸如此类的台词,既刻画了小市民张北京的吝啬,也凸显了贫苦农民的生存现状。《天上掉下个UFO》讲的是旅游业致富的故事。贵州黔南阿福村距中国天眼FAST只15公里。中秋之夜惊现的神秘UFO轰动了全村。“天外来客”不仅带火了村里的旅游项目,还吸引了卫视《再进科学》剧组前来寻找真相。于是,一场充满乡土味的科幻大戏热闹上演。


  其他三部短片,同样耐人寻味。《最后一课》的男主角,是乡村教师老范。执教十年的他,因患阿尔兹海默症而记忆错乱。他的学生们设法复原了1992年的“最后一课”,想帮老师找回失落的记忆。这在无意中戳中了人们的笑点和泪点,也还原了一名乡村教师的平凡与伟大。《回乡之路》讲述了一个荒漠变绿洲的故事。陕西榆林是一块缺水少雨的不毛之地。知名网红主播闫飞燕受邀回乡参加校庆活动,路上巧遇校友乔树林。乔树林抓住时机推销自己的沙地苹果,并使出各种伎俩游说闫飞燕。乔树林看似是个不靠谱的“大忽悠”,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好人。他克服重重困难,在荒漠沙地种出了苹果,帮助村民实现了脱贫致富的梦想。压轴戏《神笔马亮》,讲述了驻村干部为村民谋福利的感人故事。考上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的马亮,放弃了留学机会,背着妻子下乡扶贫,当上驻村第一书记。一面佯装自己在国外留学,一面带领村民们创业,马亮“累并快乐着”。



  一部好电影的背后,往往有着传统文化艺术的滋养。《我和我的家乡》的叙事技巧,借鉴了中国古代章回小说,在《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等作品中多有呈现。《聊斋志异》以鬼狐故事为内容,由491个彼此独立的短篇小说组成;《儒林外史》的主角不断变换,由许多短篇小说组合而成。这两部小说有几个共同特点,即人物形象清晰、情节流动迅速、故事独立成篇。这种独特的叙事技术,也和中国古代绘画的“散点透视”相契合。透视,是绘画及造型艺术的专用术语。西洋画一般采用“焦点透视”,即固定在一个点上;“散点透视”则不拘泥于某一个点,整个面面可以有多个视角,而每个视角又在局部构成透视关系,是为“散点透视”。电影《我和我的家乡》的叙事策略,可谓中国当代电影人对传统叙事、绘画艺术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作者 周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