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 眼因流多泪水而愈益清明 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

她们开心地为别人活着,没人留意她们所做出的牺牲。最后,炉上的小蟋蟀停止了甜美的歌唱,灿烂的阳光消逝,只留下了寂静和阴影。

格雷塔·葛韦格执导的处女作《伯德小姐》,在亲情、爱情、友情的缓冲地带,消解不认可过去的同时,让人物进行和解,影片以一种温暖又可爱的方式呈现出来,给予观众缅怀青春的质朴与感动。

两年后导演带着自己的第二部作品《小妇人》出现在观众面前,电影中积极向善的生活态度在当代社会中显得十分可贵。

导演将镜头对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四位姐妹,表现了她们在寻找新生活、真爱与理想时,由女孩逐渐成长为女性的过程。冷暖交织的灯光、古典优雅的服饰、充满油画质感的影像赋予了电影独特的魅力。

一、正面价值的明确认知

男主“甜茶”提莫西·查拉梅和“伯德小姐”西尔莎·罗南的神仙搭配增加了电影的观赏性。直到影片结束这对CP情感关系的走向于大多观众而言,仍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现代社会中,乔这个角色显得极为真实,而这种真实也来自她内心所想,对于主动示好的男孩,她不是不爱,只是他们对爱情的理解不同,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爱情的真谛,爱情不单纯是为爱牺牲、妥协,不是对婚姻的抗拒,而是在找到真爱前让自己保持独立、自由。

始终站在乔对立面的艾米,从小没有办法得到像姐姐那样的重视,却努力活成姐姐的样子,有着清晰的目标和远大的理想,也愿意为实现自己的画家梦想跻身上流社会,以此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艾米对劳里的暗恋,也因为她的自信与坦诚促使他们最终走在了一起。如果说乔是一缕阳光,那么艾米便是阳光下的阴影,乔和艾米对爱情所持的态度表现出了她们观念的对立、分野,而乔这些观念的产生迎合了我们的心理,恰恰也符合当代女性的现实的境况。

无论是乔的坚持自我还是艾米的坦诚都为我们提供了正面价值,为影片营造出了良好的处境,使观众能在她们身上找到自己的缩影,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和人文情怀。

二、虚实结合的时空转换

新版相对原版的改编是一次全新对原著的解读,在原版的基础上,导演采取了创新,非线性叙事模式打破了常规的流水式的叙事模式,使电影的时空不再局限于现实,而是可以根据人的想象进行重新叙述,将故事在虚与实交织的时空中来回转换,以此来感受美好与沮丧。

一方面,虚表现在乔内心所向往的自由与独立,追求的梦想,这不仅仅体现在对爱情的自主选择上,还体现在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获得话语权。

乔拥有独特个性,乐于接受新事物和新思想,在自己一生挚爱的写作生涯中,她具有强烈的版权意识,与出版社社长之间的对话,从被动的承受者成长为主动的掌控者,通过自己的力量来颠覆现状,在改变社会的进程中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另一方面,实则表现在乔生活中所面对的束缚。她不想要结婚,便希望梅格能跟她一起逃离,她不喜欢华丽的服饰,但总有人绞尽脑汁想要得到一条裙子,这一切都源于乔独特个性的体现。但事与愿违,大家都在自己所面对的规则中选择着,并且处理着各自的恋爱关系。

三、时代婚姻观念的重塑

马奇婶婶简短的几场戏却成了影片的点睛之笔,道出了这个时代婚姻观念的重塑,像极了现实生活中七大姑八大姨的真实写照。

导演将女人、金钱、拼搏这些敏感的词语放置在电影中,赤裸裸地呈现出来而不是选择回避。马奇婶婶实现财务自由的精辟话语,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她们的选择与取舍。

家中的女性都在不同程度上因为钱而挣扎着,乔以写作养家,梅格以勤俭节约持家,艾米一心想嫁入豪门,她们对金钱的渴望被放大,在男性角色缺席的女性群像中,挣钱养家的职责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们的肩上,她们用自己的方式来实现价值,消除了性别差异。

梅格虽然生活贫困,但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艾米将婚姻视为经济交易,最终如愿回到了劳里的身边;乔在实现自由的同时,内心的孤独感逐渐凸显出来,开放式结局也为她的复杂性做出了注解。

在各自逐渐成长为女性之时,互相争斗与帮助的少女时代也成了一种回望和缅怀,不仅丰富了影像的内涵,而且酝酿出了某种特定的氛围,以此与观众产生共鸣。

《小妇人》用真挚细腻的方式讲述了少女走向女性的过程,以此来处理成长的母题。诗意的风格与平和的基调勾勒出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蕴含着现实主义的视觉冲击力,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