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道士下山》: 做人要明辨是非, 坚守原则才不失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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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凯歌的作品中,除了声名在外的《霸王别姬》《黄土地》以外,近期作品《道士下山》也引起了观众的广泛关注。影片借充满宗教色彩的武侠世界,讲述了一个被师父送下山的小道士何安下,在求生过程中被卷入种种江湖恩怨后,仍能找回最初的纯洁之心的故事。与大部分传统电影结构有所差别的是,其第三人称的叙事基础与以人物为主的叙事走向相结合,使影片结构显得精致。这部电影中,特效与场景的配合令观众感到过瘾,喜剧和幽默上也夹杂着许多耐人寻味的情节和发人深思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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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下山》中,导演对于光影与构图的运用可谓独具匠心,耐人寻味。 在小道士何安下的尘世旅途中,对于部分情节的刻画导演使用了明暗对比的手法,譬如何安下在傍晚时分偷窥师徒在灯光下的比武及暗杀,在阴暗的房间中通过小窗口观看师父与师娘在卧室暖黄灯光下的暧昧行为等。 小窗就好比是何安下内心前往新世界大门的通道,同时黄色也代表了希望,好像通过这个充满希望的小窗可以点燃自己对世间情愫的探索之心。而在发现了师娘偷情的那个夜晚,何安下躺在床上,光线给他脸部打出了阴阳脸的造型,此时折射出何安下内心的分裂与困惑,同时也为后续情节的反转做了铺垫。影片基本采用了对称式构图,在展现人物关系的同时也增添了艺术美感,使影片陷入某种意境的同时也实现了在“阴阳”两极刻画上的和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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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导演对于蒙太奇的运用也颇有意味。影片可以大致分为“起、承、转、合”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可以分为“因、果”两层叙事结构,由第三人称的叙述进行串联,中间给予观众大片的留白空间。 但同时也造成了节奏混乱,叙事断层等一系列硬性问题的出现。 无论是对于用花海借助道义解释时运用的比喻蒙太奇、还是何安下的梦境,以及焦虑时心理蒙太奇的重复出现,以及几处插叙蒙太奇的运用,都没有对断层的叙事漏洞予以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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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导演在《道士下山》中对于色彩的运用极其大胆。 在师娘第一次出场时,身穿富有高贵气息的白色大衣;师娘游湖偷情的画面以对称构图与框中取景相配合;门把上的锁,门上代表温馨的黄色与代表警示、血腥的红色相结合衬托门内景象,也是对二人的结局进行了暗示,使后面的剧情顺理成章。

回顾影片中几个道具、几处景物也有很深的引申义。 何安下随身带着的葫芦、雕像,各种树木花海在影片多次出现。葫芦可以说是全片的一大线索,从何安下带着葫芦下山,投人到世俗的荣华富贵,到放下葫芦的彻悟,葫芦可以说是对俗世的一种隐喻。湖面下出现的两座佛像颇有用意,佛像代表着慈悲,而后何安下向前游去。 影片在后三个叙事阶段分别出现了梨、桃、梅三种花,衬托了何安下心理的纯、浊、浊而后清的三个阶段,极具艺术性的同时也足够引起观众深层的思考。

很难鉴定《道士下山》是什么类型的影片,它包含了武侠、喜剧、奇幻等元素,同时也包含了陈凯歌导演电影主题中一贯的对人性弱点地针砭。 尽管这部电影是陈凯歌导演对于武侠片的尝试,但从叙事走向上来看,他并没有很好地讲好一个故事,更多的则是对于视听语言与美学意境上的完美塑造。尽管这样,电影还是散发着它本身独特的魅力。何安下下山时,师父对他说:“不择手段非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旨意是做人要明辨是非,坚守原则才不失高贵。这也代表了当今社会的普遍心态:“不择手段才可能成为人生赢家。”而对于主人公何安下一边杀人心里不安,一边又与恶人为伍;一边不择手段,一边又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充分表现了我们生存状况的两面性与复杂性。 故事可以虚构,但感情和思想的真切程度,是可以超越故事层面而被人感知的,就像这部《道士下山》中,有残酷也有美——不论是人性意义上的,还是视觉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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