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说: 深度解读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之(一)监狱、救赎与体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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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申克的救赎》是一部1994年上映的美国电影,由弗兰克·达拉邦特执导,改编自悬疑作家斯蒂芬·金的作品。

电影中的男主角安迪由蒂姆·罗宾斯饰演,瑞德由摩根·弗里曼饰演,剧情主要围绕着一个因冤案入狱的银行家安迪,在肖申克监狱狱中的生活以及越狱经历,阐述希望、自由、体制化等概念。

尽管电影在发行后的票房令人失望,但是却获得许多评论家和影迷的好评。在1994年的奥斯卡金像奖上,本片获得七项提名,包含最佳电影、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配乐、最佳混音,但最终无一获奖,全被同年叫好又叫座的《阿甘正传》抢光。

时过境迁,这部影片的价值愈发凸显,终成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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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利的残暴,三姐妹的欺压,典狱长的贪污,厄尼的狠毒,无处不折射着人性中的恶。因为世间有恶,所以需要救赎,所以人类发明了监狱,用来约束并救赎过错和罪恶。

体制化的象征人物是监狱图书管理员老布,他在肖申克监狱的体制下被关押了50年,这几乎耗尽了他一生的光阴。然而当他获知自己即将假释出狱时,不但没有满心欢喜,反而面临精神上的崩溃,因为他离不开这座监狱。在出狱后获得了自由,但还是选择了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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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说:监狱的这些高墙很有趣。一开始你恨它,后来你会适应它。过了足够久之后,你就开始依赖它而生存。这就是体制化。他们把你终生关在这里,把你的生命都拿走了,至少是有用的那部分。当你进笼,门闸锁上,你才明白这是玩真的,眨眼间,一生就毁了,只留下无穷的悔恨。

布鲁克斯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为体制化的一部分,一旦脱离了原有的体制,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而每次瑞德有假释的机会时,无论他得多么诚恳的说自己已经被彻底改造,却总是被驳回。那‘彻底改造’的意义是什么呢?怎样才算被‘彻底改造’?答案是:‘彻底改造’等于‘丧失劳动力’。

基于这一点,我们也可以明白老布为什么会突然被假释。安迪因为工作出色而被调到没有什么实际工作的图书馆,这意味着老布的最后一丝价值也不复存在,上层不愿意再养这个不会为自己挣钱的废物,于是他们宽宏大量的为老布打开了通往自由和死亡的大门。这很值得玩味,在社会中很多冠冕堂皇的术语往往能掩盖一桩桩暴行。

犯人们每天都要无条件的为监狱干活挣钱,上层们称其为改造犯人;狱警们可以随意的殴打犯人甚至杀死他们,因为法律判你有罪,而狱警则是正义的化身。在肖申克的高墙里,囚犯们只是一个个可以被随意压榨的工具,当囚犯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就会被抛弃到社会。

监狱,剥夺了他们的一生和做人的资格,老布的死也充分证明了囚犯们已与外界格格不入。

肖申克监狱,究竟该如何救赎?答案是: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安迪既是强者,又是圣者,即完成了自我灵魂和肉身的双重救赎,也救赎了他人和监狱。

影片多次反复讨论了肖申克监狱里的囚犯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

安迪和瑞德第一次交谈时,安迪说自己无罪,瑞德说你来对地方了,这里人人都无罪。海伍德也说自己无罪,都是律师太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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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屋顶哈啤酒事件后,两人关系更一步亲密,安迪仍旧说自己无罪,但瑞德则说自己是肖申克监狱里唯一的罪犯。

第三次是汤米到来后,安迪在图书馆说:这里已经没有罪犯了。

第四次安迪向诺顿请求协助翻案却被关一个月的禁闭时,海伍德问瑞德:你是说安迪真的无罪?他真的是被冤枉的?瑞德回:看来是这样。海伍德震惊道:偶买噶!

第五次是安迪越狱前跟瑞德忏悔说:她很漂亮,总说我像一本合上的书,不和她沟通,难以捉摸。我很爱她,但我当时不善表达,害得她离家出走,是我的脾气害死了她。她虽不是我杀的,但却因我而死。而瑞德说:但你毕竟不是杀人犯,顶多算不上好丈夫,可以后悔,但你无罪。

第六次是瑞德第三次申请假释时的一番忏悔:我无时无刻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内疚, 这不是因为我在这里 (监狱),也不是讨好你们(假释官)。回首曾经走过的弯路,我多么想对那个犯下重罪的愚蠢的年轻人说些什么,告诉他我现在的感受,告诉他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我做不到了。那个年轻人早已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只留下一个老人孤独地面对过去。

由于安迪这个人物的人格魅力太大,所以很多人会忽略他身上存在的问题。

入狱前他年少有为,成为银行副总裁,但却忽略了对家庭的责任和对妻子的尊重。妻子的离婚请求被他拒绝,随后去酒吧买醉,然后怒火中烧,准备好枪开车到别墅门口等待向妻子和他情夫报复。

好在他在心理崩溃的边缘没有纵容情绪,而是及时的清醒了,丢掉了枪才避免了杀人的罪过。

这么看的话,入狱前安迪脾气不好,醉酒且酒后驾驶,不够重视身边人,为预谋杀人做过准备。

入狱后,安迪改正了自己脾气不好的毛病,对谁都是谦和有礼;屋顶哈啤酒时他选择了戒酒;眼看着瑞德越来越被体制化,很大可能要步老布的后尘时,他用一个约定帮了心理崩溃边缘的好友;他对过往的自己进行了反思、审视,为曾经的过错深感忏悔,这才完成了灵魂上的自我救赎。

同时安迪又运用知识、智慧、信念、坚持先后对抗“三姐妹”,争取到狱友们的支持,狱警和典狱长的信任,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凿穿逃跑通道,用从图书馆里汲取的关键信息提前规划好了逃跑路径,对出狱后的生活进行了规划和保障,这样才完成了肉身上的自我救赎。

安迪给予狱友们在监狱里前所未有的啤酒,音乐,舒适的图书馆以及受教育的机会,在他们心里播撒希望和自由的种子。在关键时刻,帮好友瑞德避免了体制化的悲剧,安迪完成了对身边人的救赎。

因为有了安迪,“三姐妹”组织被以恶制恶了;哈德利被依法逮捕,诺顿饮弹自裁,监狱相对变得干净了一些,他最终完成了对肖申克监狱的救赎。

相比于彻底体制化的布鲁克斯,以及完全不受体制化影响的安迪,瑞德这个逐渐被体制化的人物更值得玩味。

瑞德有罪吗?具体什么罪呢?影片没有交代的很清楚,我查了一下资料,原来是他也是和妻子发生矛盾,然后他给他妻子投了保险,并在他妻子汽车的刹车系统做了手脚,想害死她,结果有两个邻居搭了他妻子的顺风车,最后三条命都没了,于是瑞德在1927年被判三个无期徒刑。

所以他才对安迪说自己是肖申克监狱里唯一的罪犯,以及对假释官忏悔说无时无刻不在内疚,悔罪,若有机会,他想要阻止当年犯下重罪的自己。

另外还有一个细节,绝大多数人都会忽略。安迪和瑞迪第一次交谈时问他为什么要叫瑞德?瑞德神色复杂推说也许我是个爱尔兰人吧。

但实际上,瑞德的本名是:Ellis Boyd Redding,也就是瑞丁,这个三次假释盖戳的时候都给了特写镜头。前两次假释主假释官都是直接叫他:你。似乎他不配拥有姓名。第三次主假释官却是叫的他本名。

他给自己改名叫Red,一方面说明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曾经的自己罪孽深重,在心里将瑞丁判了死刑。另一方面他希望能时刻提醒自己,好好赎罪改造,争取重新做人。恰好片名Redemption救赎一词的前三个字母和他本命的前三个字母一样,所以他改名叫瑞德。

这才是安迪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叫瑞德的答案,而非什么爱尔兰人。

最后再说一下监狱里的其他人是否有罪。事实上,除了安迪外,肖申克监狱的绝大多数囚犯都是有罪的,只不过他们有的是不承认自己是罪犯,比如海伍德;有的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犯罪,比如包格斯。

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犯罪的还包括监狱管理层:活阎王哈德利和笑面虎诺顿。

一个人犯了错但是能认识到错误并努力改正,终归还有救赎的机会。而如果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作恶,并站在道德、舆论或QL的制高点为自身谋利益,那就太可怕了。

熊孩子的小恶如果没有被自身、父母、学校、社会及时的教育引导纠正,必然会在将来造成大恶。

话再说回来,体制化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人很容易和社会脱节,尤其表现在老年人身上。

如果你家里有年迈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请尽量抽时间教会他们使用新的电子科技产品、特别是手机,教会他们使用联络app、二维码付款、网购、地图查询和导航等等,把新事物、新观念和新的生活方式带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务必不要使他们和高速发展的社会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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