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者》: 直面内心的自我呼召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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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终极意义上来说,攀登者所要抵达的不是对一座山峰的驯服,而是对内心的一次自我呼召与救赎。

俄罗斯最伟大的哲学家别尔嘉耶夫在《自由与矛盾》一书中写道:“人的精神解救即是在人的自身之中实现个体人格。这是整体性的实现,同时也是不倦地挣扎。”当不少电影评论者认为《攀登者》里章子怡与吴京的珠峰绝恋有违历史的真实,并消解了主人公对国家主义叙事的表现强度,从而导致市场的不尽如人意。可我恰恰认为章吴之恋的妙处正在于细微处见精神,实现了个体人格在群体情怀之中的完整性,这一点在国产主旋律电影中显得特别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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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旋律电影并非当代红色中国所独有,任何国家和地区的电影工业都决不仅仅是为了娱乐而娱乐,都有着自己明确而清晰的价值诉求与取向,尤其是以好莱坞与宝莱坞为代表的电影工业重镇,几乎所有的类型电影最后的叙述结局,都鲜明地抵达普世价值的核心,如国人所熟知的《拯救大兵瑞恩》《血战钢锯岭》《辛德勒名单》《至暗时刻》《摔跤吧爸爸》《神秘巨星》等等,既是标准的类型电影,又毫无疑问是典型的主旋律电影,梦想照进了现实,正义战胜了邪恶,公平得到了彰显。

过往中国观众总是对国产主旋律电影的人性化表现不足颇多微词,即使故事和人物原型是真实的,但拍出来之后都感觉像假的,而好莱坞的众多貌似虚构的故事却以其无比真实的情感打动了世界各地的电影消费者。究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国产电影的主人公全是以宏大的国家主义和理想主义做为自己行为的前提,忽略了内心最真实的人性动机,导致观众的情绪疏离和艺术信任的匮乏。而彼地的那些以类型片的方式拍摄出来的主旋律电影中的主人公,不仅仅是表象上的个人英雄主义,更重要的是那些极其人性化的个人动机让观众对主人公的崇高精神产生了共鸣与信任的情感链接,从而赢得了观众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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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15年前的登山队向珠峰首次成功冲刺,还是15 年后,吴京所饰演的方五洲等在章子怡饰演的气象学家徐缨帮助下,带领年轻队员再次挑战世界之巅,都让人想起马丁路德金代表他所属的族群表达的那句名言:“我有一个梦想……”,首先是从“我”出发,再最终汇入“我们”的共同梦想。电影中的吴京和章子怡,包括张译、井柏然、胡歌、陈龙、曲尼次仁等所有的攀登者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管是最终失败还是成功,都是从“我”开始登起,最后抵达自我完成的时刻。他们在海拔8800多米的高峰,所挑战的决不仅仅是人类的生理极限,更是对自我的最高期许,以及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最终极信念与拥抱。

当他们在北面相当于死亡攀爬的岩石坡度从70度到90度延伸时,恶劣的高山反应和脑水肿简直如地狱一般残酷,攀登者们表现因为有了情感的支撑而变得真实细腻、坚强有力,避免了肤浅的口号式爱国套路和浮夸的表演程式,显得真实可信,让人为之动容,在一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状态下,进入了观看者的心灵。

影片描绘了雪山的宽广和人类的渺小,不禁让人产生自我追问:人类何曾真正地征服过世界?所有的征服其实都是人类的虚妄,只有被爱的光芒所照耀下的人性的美丽,才是绝境中最可宝贵的生命财富,彰显人之所以为人的无畏和坚强,并在此种自我救赎中不仅认识了真理,更获得了的真正的心灵的自由。

所以,我认为《攀登者》除了众所以为的国家主义的主题之外,也呈现了唯自我救赎与爱的结合,才能实现自由的创造的个体人格的终极价值。世界变得如此衰败与沉沦,我们更需要被这种强大的、超越物质的珠峰般高远的爱恋所唤醒,去攀登每一刻属于自己的生命颠峰。(江小鱼: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电影导演、影评人、乐评人、编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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