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打在兩個少年的臉龐上,藍湛就不止一次地想,或許每個人都會擁有這樣的年少時光吧。而他的年少時光,還沒有來得及清晰的感知,就已經消失了
待時間慢慢長了以後,藍思追和藍景儀倒是成了形影不離的小夥伴。那句「怎麼又是你」似乎還停留在昨日,藍景儀見到藍思追,一副不待見他的模樣。可現下,那個似乎總是不給他台階下的嘴炮少年,倒學會盡心儘力地在別人面前維護他了。
當然,藍思追也會維護藍景儀,「不必往心裡去,景儀沒有壞心。」他總是站在他的身前,去對上那雙氣呼呼的雙眸。那人往往不甘心,走前還要用力地瞪一眼藍景儀。
藍景儀倒是一點都不怕,長這麼大他也沒怕過誰,一張嘴永遠都閑不下去,嘟嘟嚷嚷:「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也不知道在嚇誰。」
藍思追還是那副好脾氣,溫聲細語的樣子從來沒變過:「景儀,別這樣。」
別這樣別這樣,三個字藍思追倒是說過很多遍,但也僅僅只在那一刻,藍景儀的氣焰收斂了半分。
兩個小小少年一起夜獵,相互保護的樣子和諧美好得像是一幅畫,有時藍湛也會站在遠處,也不知道是恰巧,還是有意。他視線落在那群小輩身上,看見藍思追和藍景儀在說些什麼,說著說著,兩個人就開始笑。
陽光打在兩個少年的臉龐上,藍湛就不止一次地想,或許每個人都會擁有這樣的年少時光吧。而他的年少時光,還沒有來得及清晰的感知,就已經消失了。
「忘機,你在看什麼?」
有時也會恰好被藍曦臣看見,他便走上前來,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藍湛便垂下眼帘,默不作聲。
藍曦臣便將視線放遠一點,然後神情里就多了幾分無奈和明了。
看來又在明知故問了。他這樣想。
「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麼樣?」藍曦臣問。
藍湛便抬起眼帘,將視線落在藍景儀身上,像是在思考什麼,像是在回憶什麼,又似乎真的是在努力想一個評價。半晌,他才緩緩道:「很有天賦。」
「忘機,不如讓他隨你習問靈?」藍曦臣繼續問。
聞言,藍湛的心跳漏了半拍,縱然他從一開始就比誰都清楚,饒是藍思追被教得再好,天賦再高,但他早晚要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那一天可能會遲來,但不會不來。
可是在這一刻,他還是控制不住得難過了起來。就像,他還以為他可以假裝忘記那些不願面對的真相,但總是被不斷提醒著真實的現實。
同樣心跳漏了半拍的,還有藍景儀。他是個喜歡把心情寫在臉上的人,知道這件事後也是一樣,驚訝和忐忑不曾收斂半分:「什麼?含光君?問靈?這這……」
藍思追卻說:「景儀,你應該高興才是。」
藍思追笑意盈盈,藍景儀卻是愁眉苦臉,他知曉這是藍湛對他的肯定,可是有生之年他從未想過應該怎樣呆在那位含光君的身旁,該以什麼樣的姿勢站著,亦或是以什麼樣的姿勢坐著。
他能鬧騰也能闖禍,能懟天也能懟地,只是在這個世界上,依舊會有一樣東西,或是一個人的存在,讓他所有的氣焰消失。
那個人,一定是和任何其他的人都不一樣的。又或者說,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出現那樣一個人,讓那個人,也讓自己,看到自己不一樣的一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