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滅了, 上帝還在嗎

2011年,匈牙利上映了這樣一部電影。它就是《都靈之馬》。這部電影冗長而無趣,但是它的深意卻又讓人想要一直探尋它的故事。

《都靈之馬》源於尼採的故事。在1889年,尼採在都靈的卡洛阿爾貝托看到了一個馬夫正在抽打自己的馬,原因是不論馬夫怎麼抽打它,這匹馬就是紋絲不動。在看了這一幕之後,尼采衝過去制止了馬夫,並且抱著馬開始哭了起來。後來在鄰居的幫助下,尼採回到了家。但是在家中的矮沙發上,尼采一動不動的躺了兩天,並且一言不發。最後道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句話:媽媽,我真傻。儘管在家人的照顧下尼采繼續活了十年,但在這十年間,尼采不說一句話,而且神智不清。至於其中的緣由,真的沒有一人能夠了解。

在電影的開頭,導演塔爾親自做了介紹。在他看來,尼采之所以會「瘋」,就是因為這匹馬的出現。因此他以馬的故事為線索,講述了關於人和馬的故事。故事一開始,鏡頭描寫的是父親乘馬車歸來的場景。在第二篇章的故事中,家裡來了一個買酒的客人,塔爾通過客人之口說出來的尼採的話,那就是上帝已然死去。在第三章,家裡來了一群吉普賽人,他們偷偷喝了井裡的水,並且送給女兒一部聖經。在這之後,井裡的水枯竭了,因此父女倆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裡。但不久他們又回來了,或許是他們的目的地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屋子裡的煤油燈也失去了亮光,絕望的兩人只能坐在家裡的餐桌前,看著盤子里發芽的土豆沉默無聲。

整個故事好像沒有什麼波瀾,但卻是塔爾對尼采與馬之間的故事給了自己的答案。整部電影分為六個章節,這六個章節恰好對應神創造世界的六天。但是與之相反的是,創世的六天是充滿希望的,然而塔爾卻在電影中,將這六天描述成了一個逐漸走向絕望的過程。靜靜品讀這部電影,我們就會發現,這個故事是有關「毀滅「的。剛開始,父母兩人還存著生的希望,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意志逐漸被削弱,大地似乎要迎來什麼末日。人們想要逃離,但是最後卻不得不原路返回,只能看著發芽的土豆靜候死亡的來臨。

「燈滅了」,實際上就是指上帝死了。在故事的後來,父女倆已經失去了水這一聲明來源。雖然兩個人都心有靈犀的不說,一切似乎都在原來的軌跡上,然而隨著燈光的逐漸暗淡,他們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燈也點不亮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在絕望的黑暗之中,父女倆只能靜靜坐著,等待死亡的召喚。

這便是塔爾對都靈之馬的解釋。在這片黑暗之中,一切都彷彿是虛無,而這也正暗喻了世界上所有事情終將化為烏有。無論是對的錯的,隨著死亡的那一瞬間,也都變成了毫無價值的東西。

這部電影雖然冗長無味,但卻是對世界的思考。「白天將變成黑夜,黑夜將會終結」。言下之意就是世界終將會被毀滅。然而電影透露著濃濃的絕望之感,但卻並非毫無希望可言。塔爾用他獨特的手法呈現了宏大的詩篇。這部電影真的需要仔細的去品讀,仔細的去琢磨,才能感受到這部影片所蘊藏的那種關於生命與世界的思考,才能真正明白「都靈之馬」究竟有何內涵。或許在讀懂了電影之後,也能窺見尼採的些許內心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