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雲深不知處已經幽靜森然,近幾日藍曦臣都是在處理雲深不知處的一些瑣事,課堂因為藍老先生還未歸一直未開課,魏無羨也有兩天沒有看到藍忘機身影。
將天子笑隱藏了兩日,算算時間也就在今日前後,魏無羨也實在忍不住,早就帶著江澄和聶懷桑推杯就盞,魏無羨知道夢中他讓藍忘機喝酒,兩人被罰才在寒潭中牽扯出陰鐵一事,若不能讓藍忘機來喝酒受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促動機關進那寒潭洞?心中想著,也就高聲吆喝,生怕藍忘機沒有聽到不曾過來,當然,該做的掩護和腔調還是不能少,畢竟太明目張胆也不太妥當。眼看江澄和聶懷桑已經喝得暈暈乎乎,魏無羨的眼睛不斷向門口看去。
果然,不多一會,門口就有了響動,藍忘機在門口說道,開門,我已經聞到酒味了?屋內三人都立馬噤聲。原以為魏無羨帶著酒進了雲深不知處,可能當晚就開始喝,誰知道還推了兩日你,今天是真聞到味道而來!
魏無羨偏偏打開房門,說道:「藍湛,今日聶兄抓到幾條魚,我們正在慶祝,你也來一杯?」
藍忘機看著屋內的狼藉,說道:「叔父晚間已經回來了,你們私自飲酒,隨我去受罰吧?」
魏無羨往房間內走去,說道:「我估計除了你知道,雲深不知處就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飲酒,要麼你加入我們,要麼,你就當沒有看見?」
藍忘機最見不得魏無羨如此皮欠的說辭,聞言就要發火,走進房間就要捉拿魏無羨,卻被早就準備好的魏無羨用符咒一貼,就成了木偶人。
江澄和聶懷桑原本是心虛不敢作聲,如今更是驚駭魏無羨膽大妄為,畢竟,藍二公子真的不好惹。魏無羨對已經呆若木雞的兩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就當不知道。」把兩人推出去關上房門。魏無羨說道藍湛:「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辦法讓事情如期而遇,只能勞煩你了。」
說完,指令藍忘機坐在餐幾前,拿起一杯酒給他喝下去,果然,拿開符咒,藍忘機一頭向桌子磕下去,魏無羨林立馬伸出手,擱在藍忘機的額頭和桌子之間,免得藍忘機額頭磕傷,卻碰觸到藍忘機的抹額,被震麻了一下,魏無羨覺得很奇怪,麻酥酥的!
魏無羨將藍忘機扶到床榻邊,讓他慢慢躺下去,剛轉身想要收拾桌上殘次,就感覺後面藍忘機有動靜,果然轉身一看,藍忘機已經坐起身,四處打量。
魏無羨倒是沒有見過喝酒後一杯倒後又能行動自如的,夢中的自己,當時喝了很多酒,讓藍忘機也喝酒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甚記得,今夜,他有備而來,當然清醒的很!
看著藍忘機坐起身,他也坐回去,說道:「藍湛對不起!」藍忘機像是沒有聽到,還是四處打量,那憨態讓魏無羨瞬間心裡軟化,這哪還是白日那個清冷孤傲的含光君,終於有了少年的靈動。魏無羨說道:「藍湛,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冷冰冰的?」
藍忘機想了一會,說道:「有嗎?」
魏無羨說道:「當然有,你這麼孤傲冰冷,以後怎麼會有仙子陪你?」
藍忘機說道:「我不要仙子!」
魏無羨像是逗孩子般說道:「我看你兄長叔父都是一本正經,那你父母也都是如此?」
藍忘機說道:「我沒有母親」。
魏無羨笑道:「怎麼會沒有母親?又不是石頭裡面蹦出來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樣,父母早亡,對吧?」
藍忘機沒有說話,點點頭,魏無羨又說道:「其實我也不記得我父母的樣子了。」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魏無羨伸手往他額頭探去,藍忘機伸頭拍打了魏無羨的手,偏頭躲過了,說道:「做甚?」
魏無羨笑道:「你抹額歪了,我幫你調正!」 藍忘機自己摸索調整抹額說道:「不用」。
可是調整半天也未能如願,魏無羨看不下去,又伸手幫忙,再次被藍忘機躲過了,魏無羨好奇不得了,說道:「我只是幫你調整抹額。」
藍忘機說道:「抹額乃族徽,非父母妻兒,豈能觸碰?」
魏無羨懸在空中的手半晌都沒有動一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看著藍忘機此刻卸下冰冷外衣的表情,說道:「藍湛,你想母親嗎?」
藍忘機點點頭,似乎陷入某種回憶。
魏無羨說道:「我也很想我母親,印象中他們很愛笑,帶著我天南地北行走,沿途都是歡聲笑語,可就是這樣,我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見身旁的人沒有回應,魏無羨側頭看去,藍忘機已經坐著進入夢鄉!不知是不是夢到什麼,臉上散發柔善的稚氣和笑容,魏無羨看了好久,才扶著藍忘機慢慢躺下來睡好!
夢中的藍忘機喝醉了說的是什麼?不記得了,沒有印象,可今天,他知道了抹額額額用處,藍忘機也是很想自己父母的吧?
走到床榻另一端,和著衣裳魏無羨就這樣想著想著也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