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的院線沒幾步起色的。基本上只在無聊和圖一樂之間徘徊。獨立電影也沒啥消息,是不是攢著去新一輪各大電影節玩耍我也不懂。
場面,帶女票進場的男人們都找不到機會,倒是觀眾素質的下限因為正經消費的人不在線被降低,別用有心的約會局有了可乘之機。
放映廳里的刺頭觀眾,有時候會成為觀影無趣時的下酒菜。
尤其你在打量一部不是很黑色的幽默小品時,同場競技的低能選手就非常自覺地做起了黑色擔當。
《提著心,吊著膽》這部電影的前段節奏挺慢的,對於非線性結構的懸疑電影來說,哪怕真的每一幀畫面都藏了線索,這麼長的篇幅也只會讓人丟失一些耐心。
交代男主的不舉,棍子也上了,筷子還要跟進,總沒必要連後文相關情節也要拿硬不硬的台詞搭配吧。這麼大段的情節,僅憑東北黃腔殺個來回,很乾的。
那個江湖治病老啪醫,扯了半天玄乎的黑白兩道皮,結果整個主線視角里一點江湖氣都沒有,立不起來的惡人形象,我就不知道後面捅破了能有什麼驚喜。
老霸道了,一開始這哥們只是平均兩分鐘跟著電影讀一次台詞,不一會開始自己加戲了。這電影搞了個章回式的結構,小哥開始幫全場觀眾報幕了——「第一章,楊百萬的憤怒。」換幕的時候,沒音效,整個廳理應是僻靜的,這位報幕員真的能把人給嚇死。
然而報幕畢竟表現機會少。哥們兒開始自動接台詞了,熒幕上的角色說點什麼,人家自覺找補空隙為角色接詞兒,遺憾的是...丫沒有一句是接對的...
接錯了也就算了,百折不饒也就罷了,哥們居然把每一次一秒鐘不到的被打臉順利升華成了一個個笑點,氣質盎然地尬笑。
為這個哥們煩惱操心確實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我在觀影前半段的無聊。
這對情侶有點受不了了,男的低聲跟姑娘附了一句:「說真的我不知道這電影好笑在哪。」我保證那姑娘一定不經意朝著自嗨男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片子開始好看起來的時候,解謎還是挺入味的。
觀眾們也紛紛開始激動起來,有了衝突,台詞也逐漸脫離了小品的趣味。
笑點多了,人們解說劇情的熱情也就開始高漲。
挺好笑的,解謎遊戲的難度正好超越了觀眾平均水平一點點,這倒是起到了與民同樂的良好效用。
論設計的硬傷,豆瓣上很多人都在那閑扯,說了一大堆巧合太多啦,為了結構硬湊情節啦什麼的。
我倒沒怎麼覺得太硬,有多少不合理。就算感覺是這樣感覺的,起碼舉個例子論述下吧。
最起碼我發現了,男主開車出去找屍體的安排是不合理的,出去找就出去找了,根據什麼找,挖坑的時候屍體還在家裡呢,回來找不著了一轉頭立馬出去找?瞎逛么?這一個安排單純就是為了讓屍體回到男主手裡而已。
除此之外,都還好,能有啥說不去的嗎?我沒別的發現了。
而且憑良心講,車震補刀那一段還算得上是巧妙地,既打消了觀眾對於一棍子就能掄死個大活人的不解,又把兩個新人物合理的捲入了這個糾紛當中。要我說我是真沒想到是這麼處理的,我從那個假冒富二代在手機里勾搭任素汐女神的時候我就在想,一會車震的時候到底怎樣才能真正弄死那個正在昏迷的啪醫。我以為是不小心把前車的後備箱撞了,完了下車觀察的時候不小心用啥利器把人給扎了,沒想到居然是個夾殺偷窺狂的戲,沒忍住跟著全場爆笑了一次。
歡樂的後半段挽救了這部戲,可惜挽救不了自嗨哥的表演。
此時的自嗨哥已經完全顧不上念台詞了,爽朗的笑聲在全場範圍內一直獨佔著一個頻道。也不是他笑得有多誇張,是他笑點真的來得比普通觀眾晚那麼一丟丟,也偏了那麼一丟丟...
這部戲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野望,目標可能也就是讓觀眾滿意的笑一笑,基本上連通過劇中人物的行為來諷刺點人性的虛偽都談不上...然而這事怎麼說呢,戲裡面做不到的,戲外總能有可愛的觀眾來填補這個空白。
我搞不明白自嗨哥是怎麼煉成的,自成一派的群嘲風格確確實實透露著那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黑色,故事的荒誕還有跡可循,現實的荒誕除了帶給我和在場觀眾一臉的黑人問號之外,還真的是逼的我們啞口無言。
散場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惆悵的,看這樣的電影就算已經談不上小驚喜了,開開心心地笑了一回總不是什麼壞事,可怎麼就一股子膩歪下不去呢?
國產劇懸疑片,喜劇片大概就有這樣一個癥結,老想著人物和行為動機跟現實要對得上號,然而現實中的人多得是欠考慮的時候,進了影院卻人人卯足了勁希望自己是個看穿了一切的上帝,不討喜幾乎是註定的。
什麼時候一部國產片能把自嗨男這種非邏輯生物搬到台前,痛快地侮辱觀眾的腦迴路,大概什麼時候就能收穫一次不講理的票房口碑雙豐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