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城,金鱗台。
近來喜事頗多,自小金夫人的兒子平安降生之後,這金鱗台上幾乎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往來賓客絡繹不絕,從主到仆,都是忙碌並快樂著。
今日,又是一場精心準備的大宴——金小公子的滿月禮。
宴會要到傍晚時分才開始,不過受邀而來的人早早地便到了,金氏對此也早有準備,格外開放了金鱗台上的會客廳和試劍場,方便他們歇息或是比武切磋,消磨時間。
幾名修士相約前往試劍場,準備彼此切磋較量一番,來到場邊時,卻發現台前已經站了兩個人了。
看清那兩人面容,幾人皆是面露敬佩之色,上前行禮招呼道:「含光君。魏公子。」
藍忘機淡淡還禮,多餘的一言不發,魏無羨卻十分友好地對他們笑了笑,問道:「幾位也是來比武的?我們不著急,你們可以先請。」
眾人一看,這位傳言中十分不講規矩、沒有教養的魏公子,此時身邊竟是佩了劍的。他們從小到大也沒少聽長輩誇讚魏無羨劍法如何精湛,此時都有些心癢,忍不住想與他討教一番,但看見站在他身邊、似乎已經準備往台上走的藍忘機,又默默地把這個想法壓下了。
沒有人敢在含光君面前與魏無羨賣弄自己的劍法。
魏無羨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那表情在他面上轉瞬即逝,因為下一刻,他便已經攜了藍忘機一同上了試劍台。
年輕人中有人小聲道:「含光君和魏公子,究竟是什麼關係?我聽說他們自亂葬崗一事後,總是結伴而行,一同出入。」
一人的聲音有些曖昧:「若說只是好友,反正我是有些不信的。」
這時,又一人道:「是什麼關係,也是藍家與江家操心的事,我等管這些做什麼。快看,他們要開始了。」
台上驀然傳來兩聲佩劍錚然出鞘的聲音,這些人精神一振,不再討論那些有的沒的,趕緊把注意力放回了台上。
只見台上的藍忘機與魏無羨,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一人系著雪白的抹額,一人束著鮮紅的髮帶,一人面無表情,一人微挑唇角。避塵冷冽,隨便輕靈,二人對視一眼,足下極有默契地一點,下個瞬間,飛身上前。
兩把靈劍相擊,發出鏗鏘聲響。
只是起手的一招,台下人卻已經忍不住拍手讚歎道:「好!好身手!」
那幾個年輕人也看得根本移不開眼睛。二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若不仔細去捕捉,就只能看到他們手中兩道跳動的光,一道藍光,一道紅光。藍光沉穩有力,紅光詭譎多變,配上二人不相上下的敏捷身法,毫不意外地奪去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結果會如何?究竟誰可以贏?
觀眾們不知不覺地攥緊了手心,額上也淌下汗水來,一顆心跟著台上的兩道身影一起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生怕漏掉他們的任何一個動作。
過了數十招,依舊難分上下,眾人抓緊短暫的空隙咽了咽口水,誰知此時魏無羨卻忽然後退幾尺,退到攻擊距離之外。眾人正不解他此舉何意,卻見他竟就那樣若無其事地把隨便收入了鞘中,然後笑著對藍忘機拱手道:「含光君好劍法!魏某佩服!」
……這就完了?
眾人簡直驚掉下巴,一陣抓心撓肝,恨不得衝上去替他把隨便重新拔出來,塞回他的手裡,再揪著魏無羨的領子求他繼續比下去。
卻見藍忘機也是一臉淡然地收起劍,面上看不出絲毫不悅或是意外的神色,一絲不苟地拱手還禮道:「承讓。」
接著,二人便雙雙走下試劍台。魏無羨臨走前還好心地提醒之前那幾人道:「該你們上啦!」
年輕人還有些愣愣的沒回過神來,一時竟不知是該求他繼續剛才明顯就沒有結束的比武,還是該積極地上前請求他與自己一戰。猶豫的這點時間裡,藍魏二人已經遠遠地走出了一段距離。
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藍忘機似乎有意無意地用身體把他們直勾勾望向魏無羨的目光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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