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毓明性侵案,養女多次自殺:她為何沒有逃?林奕含遺作解答


鮑毓明性侵案,經過多次反轉,引發了部分人的懷疑。有人質疑,養女既然多次自殺,為何沒有逃離,是不是目的不純。甚至有人稱,這就是二奶上位失敗,鮑毓明是被仙人跳了。

更可悲的是,財新網的一篇特稿,把被性侵的養女蘭兒描寫成「自小缺少關愛的女孩」,作者發朋友圈,嘲諷養女是故事會人格。這樣無知的評判,引起輿論嘩然。武志紅微博發聲:財新網武漢抗疫艱難贏來的專業名聲,被這麼一篇奇葩噁心問給毀了。


武志紅作為專業的心理分析師,能準確洞察性侵案女孩的創傷面之深之廣。對於更多的圍觀群眾而言,雖然心疼女孩的遭遇,卻無法體會連死都不怕了,為什麼不能逃離犯罪人呢?

要理解養女的困境,回到最近又被推上熱搜的林奕含。林奕含遺作《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主人公,13歲被補習班50歲的李老師誘姦,上大學後繼續和李老師交往,最後精神失常。相似的年齡,相仿的遭遇,走進房思琪的內心世界,才能體諒蘭兒尋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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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的房思琪住在台北,面臨小升初的考學壓力。長得白凈,有著少女獨有的水靈,又比同齡的女孩更出挑。愛好文學,家裡有一面牆的書櫃,擺滿了房思琪愛讀的書。文學是個橋樑,承載著她對未來的幻想,包括愛情。


而父母永遠跟不上孩子的成長節奏,忽略了青春期的女孩心理。當房思琪的好朋友當著家長們說出口交這個詞語時,立刻被罰站。在愛情懵懂的時候,家長選擇掩耳盜鈴。房思琪是個乖乖女,她避諱和同齡的男生走得太近,卻忘記了提防住在同一棟樓的李老師。

50歲教語文的李老師,看到房思琪一櫃的文學書時,就知道機會來了。當他見到房思琪本人時,更是打破了此前不碰有錢人家孩子的慣例。借著補習作文的名義,李老師找到了和房思琪單獨相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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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有著多年性侵學生的經驗,他認準了房思琪這種自尊心強的女孩子不敢把自己被玷污的事情告訴父母。他輕而易舉地姦汙了思琪,思琪不敢抗拒、不敢聲張。只是洗澡地時候,會感覺到隱隱地疼痛。

補習還在持續,李老師堂而皇之地繼續霸佔著年幼的思琪。就在父母的眼皮底下,李老師可以把思琪從家裡帶走,說是去看展覽,實際上去了小旅館。在一次又一次誘姦思琪的過程中,用類似「曹衣帶水,吳帶當風」的文學外衣,來俘虜欺騙不經世事的小女孩。

房思琪沉浸在李老師設計的包裹著愛情外衣的陷阱中:因為喜歡,所以才這樣做,和喜歡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正當的。

老師的身份,加上愛人的身份,一連串的刺激讓思琪緩不過神來。她像沒有了靈魂的提線木偶,跟著老師的指令做。有時候,真的愛上了老師。在他熟睡的時候觀察他。

對於年過五十的性侵老手而言,思琪不過是一塊新鮮的獵物,但對於單純的思琪來說,這就是她的初戀,她的愛情。愛情來臨的時候,會讓每個人昏頭,更何況是對於一個13歲的孩子。

神魂顛倒、魂不守舍,被性侵的思琪已經被精神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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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琪畢竟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她本性善良。李老師有妻子,女兒,他的女兒晞晞只比自己小兩歲。她這樣和有婦之夫在一起,算什麼呢?

李老師把早就準備好的台詞說給她聽:「遇見你,花費了我一輩子的運氣。」

還有魯迅和許廣平,張愛玲和胡蘭成的例子。

甜言蜜語融化了房思琪的虛榮心,但是漸漸恢復理智的思琪還是明白了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一個清晨,思琪吃著早餐,試探性地問媽媽關於性方面的問題。雖然假裝說的是同學的事情,媽媽反應激烈,非常不恥。

媽媽的回復,堵住了思琪的嘴,也堵住了她想要向父母求救的出路。

小學畢業後,她去另一個地方上初中。住在好朋友家中,慢慢覺醒的思琪夜夜都在痛哭。她通過寫日記緩解壓抑,但是寫完日記,還是要抱著粉紅色的枕頭哭好久。

不堪重負的她向好朋友訴說自己和老師的關係,但好朋友不僅不關心她受到的傷害,反而表達出了羨慕嫉妒恨。幼稚地以為思琪只是在炫耀她能得到老師的青睞。

這個朋友沒有惡意,卻活生生地堵死了思琪向外求救的另一條路。也讓思琪徹底封閉了內心,獨自陷入巨大的創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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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他法的思琪還是和李老師出去,李老師有個專門給被騙學生住的公寓,為了迎接思琪的到來,他趕走了上一個女生,把鑰匙交給了思琪。

思琪徹底看清了「狼師」的真面目,他的花言巧語,他的文學外衣,他的禽獸行徑,都是積年累月的。這場「初戀」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犯罪行為,和愛情毫無關聯。

思琪走在路上,不知道看路,差點被車撞倒。她明白自己潛意識是想死的。被同齡的男生追求,思琪一刻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個50多歲男人的小女朋友。她感覺自己不配再擁有純潔的愛情,不配再活著。

越是痛苦,越是離不開李老師,這份痛苦是他帶來的,也應該只有他才懂得。思琪割腕之前給李老師發信息,活著太痛苦了。

李老師察覺到這個獵物不再適合捕食。悄悄地疏遠了思琪,繼續引誘下一個目標。而思琪不堪內心重擔,精神紊亂,住進了台中的療養院。



結語


房思琪直到精神崩潰都沒有主動提出離開李老師,對於一個13歲的女孩而言,在身體被凌辱,精神被操控的環境里,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

人們常常以為,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好好活著。事實上,當人在遇到重大創傷的時候,會發現,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需要勇氣和智慧的事情。

鮑毓明性侵養女案引發了全社會的關注,人們在強烈抨擊鮑某時,最擔心的就是如何保護好養女蘭兒。4月13日,最高檢公安部聯合督導鮑毓明案件。希望正義的曙光能照亮受害者未來的道路,不要再有下一個房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