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古典之美和探險之疑並存的《迷失Z城》之後，暌違兩年的美國新銳導演詹姆斯·格雷帶來了他的新電影《星際探索》。後者亮相威尼斯電影節，雖無斬獲，倒也博得不少關注。如今影片在我國上映，不知道能否取得像《星際穿越》《火星救援》等太空科幻電影一般的票房好成績。
看起來，《星際探索》還是賣相十足的，因為它不僅是詹姆斯·格雷首次執導的科幻電影，而且還由好萊塢知名演員布拉德·皮特擔綱主演，因此受到不少影迷的期待。不過，那些希望看到《星際穿越》或《火星救援》這類驚心動魄的故事的影迷可能會失望，因為《星際探索》是不同的，故事進展主要靠旁白推動，而如同孤獨而憂傷的旁白一樣，故事進展同樣緩慢。
《星際探索》與其說是一個太空探險故事，不如說是一場尋找父親之旅。電影講述的是父親在一場太空事故中殉職的羅伊，被派往外太空找尋事故的真相。這場事故是由反物質反應造成的，羅伊的父親、「太空英雄」克利福德被認定是罪魁禍首。而當羅伊在外太空與父親相見後，才發現事情遠非想像的那麼簡單。
在羅伊11歲時，父親就被派往外太空探索外星生命，而在羅伊29歲時，父親的飛船發生事故，他被告知父親不幸殉職。然而，時隔22年後，他竟然又聽到父親的消息。即便是平時擅長控制情緒、調整自我的羅伊，內心也是五味雜陳的。於是，在被上級要求向父親發送消息時，羅伊突然放棄了官方準備的稿子，說了一番肺腑之言，並立刻得到父親的回應。可以說，羅伊對父親是又愛又恨的。父親因忙於他的太空事業，疏於照顧家庭，讓羅伊從小就缺少父愛。但是，在見到父親之後，羅伊很快就原諒了他。這時的父親，已經不再是一名太空英雄，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他是可悲而又可憐的，為了自己所謂的事業，殺掉想返回地球的船員，一個人在飛船上孤獨地生活了20餘年。而且，他拒絕和羅伊返回地球，最終為他所鍾愛的太空事業殉葬。
雖然影片片名為《星際探索》，但實際上卻是一部反類型的太空探索電影。它嘲笑人類「星際探索」的意義。也許，人類苦苦追尋的外星生命根本就不存在。如果外星生命不存在，星際探索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和價值。就像克利福德一樣，他把一生都獻給了這個最壯麗的事業，甚至把飛船當作自己的家園，拒絕返回地球，拒絕兒子的關愛。然而，他終究雙手沾滿鮮血，成為一名劊子手。即便如此，外星生命仍沒有找到。他的一生，就像是一個笑話。更諷刺的是，美國軍方最後還是掩蓋了事情的真相，依然把克利福德塑造成了航天英雄，他們不想讓星際探索成為一個笑話。
由此看來，《星際探索》是可以引發觀眾一些思考的。只不過，導演詹姆斯·格雷太過風格化，使《星際探索》過於文藝。此外，他並沒有協調好故事和寓意之間的關係，使得《星際探索》的故事並不那麼真實可信，就連寓意也顯得似是而非。當然，對太空知識的一知半解讓影片產生不少槽點，也讓《星際探索》減分不少，這是影片的一大硬傷。看來，詹姆斯·格雷這次的「太空嘗試」並不是那麼成功。
（文/黑王輝 刊於《燕趙都市報》2019年12月16日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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