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導演殷若昕:我有很強的動力關注社會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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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沈傑群

3年前,85後導演殷若昕執導的電影《我的姐姐》引發關注。該片講述了失去父母的姐姐,在追求個人獨立生活還是撫養弟弟的問題上,要作出艱難抉擇的故事。

3年後,她的電影《野孩子》上映,取材自「流浪兄弟」真實事件,講述了一段「小偷」哥哥馬亮和「孤兒」弟弟軒軒在流浪生活中相互守護與救贖的故事。

從《我的姐姐》到《野孩子》,這兩個故事的人物關係,有無血緣是區別,但內核都繞不開「手足」敘事。茫茫人海里相互依存的個體間的羈絆「線頭」,再一次被這位青年女導演細膩找到,牽出來,真實鋪展於大銀幕上。

「野孩子的生命力在吶喊和奔跑里,希望社會中困境兒童能被看見,讓更多人關注到他們的生存狀況。」日前,導演殷若昕接受中青報·中青網記者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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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殷若昕。受訪者供圖

殷若昕很早就看到過關於「流浪兄弟」的新聞報道。

「我相信在很多角落都發生著動人的事情,只是他們沒有被看見,這件事情被報道出來,讓我知道人與人在身處困境、這麼孤獨的情況下,還可以結成這樣的連接。」

兩年前,製片人帶著《野孩子》項目找到殷若昕。「我們不約而同地關注了這件事和這個人群。」

殷若昕說,主創希望透過馬亮和軒軒關注一群「事實孤兒」「困境兒童」。一方面是站在孩子的視角,揭示他們「抱團取暖」背後的真實情感需求;另一方面也通過原型事件里「往前多做一步」的女警官周佼,關注事件發生以後的一系列變化。

《野孩子》里,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倆」時時刻刻牽動觀眾的心。

從小被遺棄、靠拾荒度日的少年馬亮,在路上偶然「撿」到了8歲男孩軒軒。馬亮和軒軒住在廢棄遊樂場里,馬亮為了他口中的「小孩」能吃飽穿暖而去偷竊,盡其所能滿足軒軒的每個小心愿,但同時又堅決告誡這個弟弟「不準偷」「長大了別學我」。

殷若昕說,當初看到新聞報道時她在心裡反反覆復琢磨過,這兩個陌生人朝夕生活在一起的關係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我很好奇最初他們是怎麼靠近彼此的?怎麼就有了一種像是契約的約定,住在了一起?當兩個人越來越熟悉以後,他們共同經歷了哪些難忘的時刻?」

殷若昕覺得,當人與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情感的濃度和走向也會發生一些變化,她很想在電影里展現馬亮和軒軒這種非世俗意義上的「家人」關係中,那些難忘的時刻。

《野孩子》中,圍繞「要媽媽還是要哥哥」這個問題,是馬亮和軒軒之間重要的戲劇衝突點。殷若昕解釋,對於小孩來說,媽媽留下的雪花膏以及媽媽留下的回憶始終是溫暖的,小孩本能地想要回到「有溫度的地方」;而離家多年、居無定所的馬亮早已和有溫度的家庭隔絕了,因此面對靠近自己的軒軒,馬亮潛意識裡覺得「你與我是一體的」。

「馬亮每次問軒軒說是要媽媽還是要哥哥這個問題,其實他是在對自己提問——他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家人,他有一天仍然可能會離開這個孩子,或者這個孩子會主動選擇離開他,這份陪伴究竟會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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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野孩子》海報。受訪者供圖

從《再見,少年》《我的姐姐》再到《野孩子》,觀眾評價殷若昕很擅長用光影表現人與人之間的細微情感。

在創作的時候「跟著人物走,跟著情感變化走」,是殷若昕的創作方式。

如故事中人一般,殷若昕被「流浪兄弟」牽引著一路走,自然看見了這兩人羈絆加深,也自然觸碰到了矛盾,比如彼此都希望對方去完成的要求、願望。

殷若昕分享了一個小故事。當主創選定廢棄遊樂場為兄弟倆居住空間後,他們讓演員王俊凱和新人小演員關子勰先進去自由隨心感受,選擇觸動自己的東西。關子勰會對彩色的、亮亮的事物感興趣,而王俊凱則會被那些具有生機的綠樹所吸引。

演員們天然的感知,與故事中人不謀而合。殷若昕說,熱愛綠意的馬亮,內在是一個「有盼望,有希望」的男孩——如果馬亮沒有盼望,內心沒有留存光明和善意,那麼是不會接受軒軒的。

作為頗受好評的青年女導演,殷若昕對電影創作的「女性力量」深有體會,亦葆有期待。

「大家如今在任何職場里都能看到女性的身影,感受到她們的創造力。我很幸運作為導演,用藝術手段來呈現內心所思所想,通過電影媒介和大眾溝通。」

殷若昕總結,她的創作生涯里,一直傾向於關注現實生活層面的內容。「我好像有一種很強的動力去不斷關注社會裡的動態變化,以及人在動態變化里的微妙表現。」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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