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人數破2億! 這部36年前的現象級電影, 到底有什麼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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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電影早已不再是單純的電影,資本的裹挾,輿論的引導,觀眾的口味,漸漸成了左右電影內容的指示牌。

就像吃飯一樣,重油的大魚大肉越來越多,爽口的天然小菜卻越來越少。今天,番茄君就來給大家換換口味。這次,我們說一部1983年上映的電影,在改革開放初期,它是所有觀眾喜聞樂見的電影,出自上影廠,至今觀影人次已破億——《咱們的牛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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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電影藝術家趙煥章先生「農村三部曲」中的一部,其餘兩部分別是1981年上映的《喜盈門》和1985年上映的《咱們的退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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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煥章導演獨立拍攝了近十部農村故事影片,執導「農村三部曲」時已年過半百,可謂大器晚成。從電影中的打光、機位、剪輯和運鏡來看,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對電影藝術的敬畏和對作品的負責。就這種精神,在當代影壇各種半吊子導演中,都是極其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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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牛百歲》的編劇也不按套路出牌,他叫袁學強,主業農民,業餘編劇——因為從真實生活出發,所以他寫的劇本都帶有紮實厚重的農村生活功底,人物更是栩栩如生。

別看《咱們的牛百歲》海報看著像那時的繪本,這部片在八十年代,絕對稱得上「現象級」。甚至「牛百歲」這個詞,也一度成為各個崗位標兵的代名詞。影片的故事開始於膠東某地農村,聯產承包後,村民們在熱火朝天的收麥子,這時發生了一出插曲。

愛打架的「惹天禍」牛其發現了「三隻手」新良偷了他們生產組的一袋小麥,因而大打出手。

這使得他們被各自所在生產組嫌棄。其他生產組裡,也有類似有缺點的人,每個組都不想要。於是村委會決定,用抓鬮的方式隨機分配他們去生產組。

黨支部委員牛百歲看不下去了,他決定將全村嫌棄的這五個人:"破鞋"寡婦菊花、"浪蕩鬼"牛天勝、"懶漢"田福、"惹天禍"牛其和"三隻手"新良分到自己的組裡。

按照編號,他們應該是村子裡的第16組,可村民都戲稱為「懶漢組」。

左到右依次為菊花、牛天勝、田福、牛其、和新良。

這五個人雖然在村子裡出了名,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也都不容易。比如:菊花曾是個知書達理、聰明賢惠又美麗動人的姑娘,但丈夫死得早。年輕的時候,菊花本中意牛百歲。在一次事故中,牛百歲摔壞了腿,菊花想照顧他,沒想到牛百歲以「不喜歡寡婦」為由,拒絕了她。

之後在生產隊中,菊花慢慢和一位姓王的主任情投意合,不想卻遭到王主任無情拋棄,他怕菊花的名聲影響了自己的仕途。菊花不僅心如死灰,還在村裡落下了個「破鞋」的名聲。

村子裡這麼多年,牛百歲對這些事也都了解,所以並不嫌棄他們,也不會對他們另眼相看。他迅速找到這幾個人家裡一一說明情況,生產隊16組正式成立。

同時,眾人約法三章,各自的缺點和毛病不許再犯。牛天勝不許再不幹活上山打兔子,牛其不許再動手打人,田福不許再懶散,新良不許再偷盜。菊花和牛天勝兩人本暗生情愫,勞作歸來,菊花還讓閨女葉兒給不小心感冒的牛天勝熬了一碗薑湯。

原本以為生產組就能這樣好好工作下去,不想剛成立不久就生出幺蛾子。那個年代的人雖然窮,但都注重名聲。葉兒的對象王小山聽說葉兒母親進了「懶漢組」,毅然和葉兒提出分手,還專門送來了分手信。

信上說「母親不可以選擇,丈母娘卻一定要選擇,我絕不願意要這樣一個臭烘烘的丈母娘。」

看到信的菊花心如刀割,一溜煙跑到隔壁牛百歲家提出退組。

牛百歲得知情況,去菊花家裡安慰她,並借給她四十塊錢。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牛百歲對菊花家事的關心又引起了自己妻子秋霜的誤會。

牛百歲前腳出門,後腳秋霜就開始了和菊花的隔空對罵。

兩人本就住鄰居,一頓罵氣得雙方都差點背過去。

最後秋霜嘴裡那句「破鞋」,又扎到了菊花的心坎兒里,回到家,女兒都不信任她了。

這邊的事沒處理完,牛天勝那邊又出事牛天勝本就是個讀書人,他知道得多。不過年輕的時候,他的戀人被村主任逼走去世,給他心裡留下了傷疤。

為了給組裡創業績致富,他找到幾隻好基因的兔子準備養起來。但蓋兔窩的鋼筋卻沒有。這時候新良自告奮勇,聲稱要給牛天勝入股,鋼筋的事兒教給他。其實他又動了歪腦筋,跑到生產隊去偷了一捆鋼筋。

第二天,村主任牛四直接跑到牛天勝這興師問罪,新良以上廁所為由翻牆逃跑,牛天勝也再次和牛四鬧掰,

扛著槍上山打兔子去了。

愛打架的牛其這會兒也出事,他跑到工廠打了一個人家的員工,導致村子裡的10噸化肥也拉不回來了。

一個小組五個人,五個人都出事,這讓牛百歲一個腦袋兩個大。妻子秋霜也因為菊花的事離家出走,家裡亂成一鍋粥,組裡沒一個省心的,牛百歲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這時候,菊花來到牛百歲家,表達了對牛百歲的感激。看到自己的工作得到認可,牛百歲準備一個個把這些人再拉回來。

他先上山找到牛天勝,把他勸回了組裡。

然後開會表揚了牛其,因為牛其打的是王小山,葉兒的前男友——他不僅侮辱菊花,還出言不遜,牛百歲認為牛其的行為情有可原。

對於新良,牛百歲把他叫到家裡,告訴他以後想偷東西就來我家偷,只要知會一聲就行。

很快到了豐收的季節,「懶漢組」在牛百歲的帶領下圓滿完成了任務。可是懶漢田福因為平時活兒乾的太少,沒有分到糧食,鬧起了情緒,跑到牛百歲家把人家鍋給砸了。

砸鍋在農村是很嚴重的事,秋霜一下子變了臉,又哭又鬧,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半夜,主任牛四去給田福做思想工作,他買了口新鍋,去牛百歲家賠禮道歉,眾人和好如初。

同時,為了幫助田福,組裡的五個人一齊幫他修整屋子,電影在五個人剪影一般的背影中結束了。

這部影片一經推出就在全國引起了轟動,特別是在鄉村城市都出現了先進幫後進、後進趕先進,人人爭當牛百歲的熱潮。或許現在沒有人會想到,當年電影《咱們的牛百歲》的觀影人次達到了兩億多!

榮譽上,《咱們的牛百歲》也收穫頗豐。它先後獲得1983年中國文化部優秀故事片獎二等獎,第7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故事片、最佳女配角(王馥荔)獎。在第4屆中國電影金雞獎評選中獲得最佳故事片、最佳導演、最佳女配角(王馥荔)的三項提名獎。別以為以前的電影絲毫不講究,從最後一個鏡頭不難看出,導演對遠景近景的把握切換很有分寸,大遠景營造的農村溫馨氛圍也極具視覺感染力。

同時,這部電影能夠成功,大半的功勞應當歸於寡婦菊花的扮演者王馥荔

早在《牛百歲》之前,她就憑藉《金光大道》被稱為「天下第一嫂」,1981年《天雲山傳奇》中飾演宋薇更是讓她紅透影壇。菊花的形象,其實是她的轉型之作。她用自己的演技,將一個飽受流言中傷,內心傷痕纍纍的寡婦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我們從兩個細節就能看出來。片中有兩個點煙的場景十分講究,分別是菊花給牛百歲和牛天勝點煙,同樣是在灶台旁邊,她用了兩種方法。牛百歲是自己的舊愛,如今人家已經成家。對牛百歲她從灶膛里拿起一個著火的柴棒,

旋即又放下,隨手把火柴扔了過去。

在菊花心裡,一是怕被人看到留下話柄,二是擔心他們行為過於親昵損害人家的家庭。可對於牛天勝則不同,她從灶膛里直接拿起一個柴棒閃開他的手親自給他點上了。

很簡單,因為牛天勝是她暗戀的單身漢。菊花的心思細膩,心地善良的特點是不是躍然於銀幕。還有她被王主任背叛的那場戲,王馥荔在大雪中步履蹣跚淚如雨下,絕望之情透出屏幕,看得觀眾心裡涼了半截。

這部36年前的電影,看得番茄君眼前一亮,沒有不見皮膚紋理的濃妝,沒有車禍墮胎和霸道總裁,更沒有表面化的娛樂和流量明星的油膩——有的只是故事,只是樸實和接地氣。

這樣的電影真是太吸引人了,沒有觀看門檻卻又能抵達心靈,充滿草根氣息又能提供觀影的壯觀和高級。同時還能讓我們窺探人心,發現人性中的真誠和美好。這樣的《牛百歲》,真心值得再安利3000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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