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區柯克向蒂比·赫德倫提出性要求 被控制和改造的金髮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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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艷賊Marnie》(1964)宣傳照

身材高挑、皓齒殷唇的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1931年1月19日生於美國明尼蘇達,有著斯堪的納維亞血統。在沒當明星前蒂比·赫德倫還只是紐約的一名平面模特,一位聞名已久的美女。

如同格蕾絲·凱利Grace Kelly(1929-1982)、金·諾瓦克Kim Novak、安尼·歐德拉一樣, 蒂比·赫德倫身上兼具堅強與脆弱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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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在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中的形象

蒂比·赫德倫與先後5次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的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1899-1980)合作過,也和公認的最差導演艾德·伍德Edward D. Wood Jr.(1924-1978)合作過,演藝生涯絢麗多姿。

1952年嫁給第一任丈夫彼得·格里菲斯,兩人的婚姻持續到1961年結束。1957年,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在欣賞NBC的商業雜誌「今日」時,發現了充當封面女郎的蒂比·赫德倫,就把她叫到好萊塢,讓她出演了《群鳥The Birds》(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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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中的場景

在《Look》雜誌的封面報道文章中,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對蒂比·赫德倫推崇有加,他對美聯社記者說:「蒂比·赫德倫的確不同凡響!」蒂比·赫德倫在《群鳥》中的表現,為她贏得了1964年金球獎電影類年度女新星獎。

有人形容蒂比·赫德倫成了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心目中「後格蕾絲·凱利時代的替代解藥」,然而這顆解藥對雙方來說都成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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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的宣傳照的一組底片

蒂比·赫德倫在20世紀60年代初並不為人所知,然而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慧眼」卻把她看了個真真切切——他在一個廣告中看中了她,並讓她出演了風靡一時的災難片《群鳥》。

《群鳥》是一部特技驚人的高成本電影,蒂比·赫德倫瘦削的面龐和藍色的眼睛讓人覺得格外清新。然而,她的演技非常平庸。但《群鳥》卻是一部被時尚界反覆模仿的經典恐怖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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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義大利DVD版封套

蒂比·赫德倫在這部經典的災難恐怖片里打扮雍容,除了常穿的淺綠色套裝,甚至還以灰色皮草裝扮亮相。值得注意的細節是:即使是在人們遭受鳥類攻擊而四處逃散的時候,蒂比·赫德倫的那一頭漂亮的金髮卻始終一絲不亂,端莊典雅。

在《群鳥The Birds》中,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加入了許多特別的元素,讓看起來最普通的鳥成了最可怕最具攻擊性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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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和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為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拍攝的宣傳照

影片中有好幾場人被麻雀、烏鴉、海鷗等鳥類攻擊的場景,需要女主角蒂比·赫德倫親自參與。在片中扮演配角的女演員傑西卡·坦迪Jessica Tandy(1909-1994)回憶說,「蒂比·赫德倫獨自呆在有鳥籠的房間里,那些鳥突然向她撲來,我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在拍攝影片的過程中,意外發生了,一隻海鷗咬了她,啄傷了她的眼瞼。事情就變得很壞,蒂比·赫德倫開始歇斯底里,立刻被送進了醫院,診斷為焦慮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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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中的場景

「這確實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個星期。」蒂比·赫德倫回憶道。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不得不被迫讓影片停拍了一個星期。不過影片拍竣之後,我們看不到有任何關於這次事故殘留下的痕迹,蒂比·赫德倫的表演仍相當出色。

當時蒂比·赫德倫有一個叫梅蘭妮·格里菲斯Melanie Griffith(後來成為大明星)的5歲大的女兒,和她在《群鳥The Birds》中扮演的角色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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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時的梅蘭妮·格里菲斯Melanie Griffith和唐·約翰遜Don Johnson

「那時,我總是想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把媽媽從我身邊偷走了。我6歲生日時,他送給我一個玩偶,用來紀念媽媽在《群鳥》中的表演,好像是對我作的補償。」蒂比·赫德倫的女兒梅蘭妮·格里菲斯說。

大導演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光環,以及扣人心弦的情節,使這個聰明的女人憑著《群鳥》一下子進入了人們視線的焦點,成為眾人心中美麗女人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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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片場內,主創人員都在聽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的指揮

一年後,蒂比·赫德倫與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在《艷賊Marnie》(1964)中再次合作。劇本最初是為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最喜歡的女演員格蕾絲·凱利量身訂作的,「因為格蕾絲·凱利很中看,對白也很好。」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評價道。但是計劃並未實行,因為格蕾絲·凱利嫁給了摩納哥王子,離開了好萊塢。

《群鳥》的成功使蒂比·赫德倫名氣大增,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便又請來了蒂比·海德莉,與「007」肖恩·康納利Sean Connery一起在《艷賊》中演起了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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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艷賊Marnie》(1964)劇照,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和肖恩·康納利Sean Connery

這是一部描述心理障礙的影片,蒂比·赫德倫飾演的是一位冷酷無情、帶有神經質、又對男人充滿憎恨的女子,藉著偷竊行為所帶來的刺激,掩飾內心對性的挫折感。

該片在影評人看來乏善可陳:落伍的拍攝手法、冗長的演員對白,再加上蒂比·赫德倫的平庸表現,導致票房不佳。 同年蒂比·赫德倫嫁給第二任丈夫諾埃爾·馬歇爾,這段婚姻一直持續到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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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在電影《艷賊Marnie》(1964)中的形象

雖然她很努力,她的表演並不是最完美的,她不是格蕾絲·凱利。

「我從來不認為蒂比·赫德倫是容易受攻擊的。大家必須以另一種眼光去看待她的表演,其實她挺不錯。」劇作家傑伊·普萊瑟·艾倫Jay Presson Allen(1922-2006)解釋道,「觀眾需要對瑪爾尼(蒂比·赫德倫扮演的患有竊物癖的女主角)報以同情心。」

蒂比·赫德倫和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確鬧很僵,好像主要是因為《艷賊》里那場強暴戲,那場戲要求肖恩·康納利脫掉蒂比·赫德倫衣服,但是蒂比·赫德倫堅決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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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艷賊Marnie》(1964)的片場內,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給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的表演一個精準的指示

最後不知是誰妥協了,不過兩人的合作關係就此破裂。

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一位好友回顧這件事時說,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對此曾經說過「She mentioned my weight」,然後他自己猜想估計蒂比·赫德倫是說你這個老胖子如何如何想控制我等等。

蒂比·赫德倫回憶起此事倒是很有風度地說「我對我們合作關係的破裂負全部的責任,這是我單方面做出的決定。」

不過想想看如果沒有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對影片的絕對控制,他也不會成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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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艷賊Marnie》(1964)的片場內,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給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講解劇情

還有一次,當蒂比·赫德倫為了要去紐約出席一個「明日之星」的頒獎會向劇組請假時,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認為她在說謊,就像《艷賊》中的瑪爾尼,便拒絕了她的要求。

蒂比·赫德倫對此相當不滿意,在劇組裡總是冷若冰霜,並時常大呼小叫,還給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取了一個綽號——「肥豬」。「她做了所有人都不允許做的事,她在取笑我的體重。」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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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在電影《艷賊Marnie》(1964)拍攝現場,指導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和肖恩·康納利Sean Connery

他們從此不再交談,視對方如同空氣般不存在。

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每次和劇組成員談到蒂比·赫德倫時也不再叫她的名字,而是說「那個女孩」。

兩人間的關係惡化了。「我能說什麼呢,我只想說每次我提出的要求總是得不到滿足。」蒂比·赫德倫抱怨道。當然,這個結果誰也無法事先預料到。

事實上,電影的幕後事端遠比電影更精彩——傳說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曾直接向蒂比·赫德倫提出性要求,但冰冷的蒂比·赫德倫拒絕了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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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艷賊Marnie》(1964)片場內,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有時候對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的指令開始不執行

電影拍攝後期兩人關係陷入僵局,幾乎沒有任何有效性的對話。

至於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與蒂比·赫德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從梅蘭妮·格里菲斯長大後對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評價可見一斑——「他是個不要臉的混帳東西,你可以講這話是我說的!」

而當人問起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時,蒂比·赫德倫則回答:「這是一段我不願再想起的痛苦經歷,我為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先生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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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右)和女兒梅蘭妮·格里菲斯Melanie Griffith(左)及女兒前夫安東尼奧·班德拉斯Antonio Banderas(左二)及孫女們

但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對他的另外兩位女神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1915-1982)和格蕾絲·凱利卻是敬如上賓。

畢竟英格麗·褒曼的經紀人是大名鼎鼎的製片人大衛·O·塞爾茲尼克David O. Selznick(1902-1965),絕不能得罪;而格蕾絲·凱利雖然沒有什麼背景,小小年紀也是八面玲瓏,那也是人中鳳,自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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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艷賊Marnie》(1964)中的場景

這就如同國內Z姓的導演,有一段時間拍電影的時候總是讓人把他的女主角或是面試過的女星,晚上讓人送到他的房間。

當然能演他的電影自然會出來,所以往他身上撲的也不少,他也是來者不拒。自從被現在這個妻子和八卦記者合圍曝出幾個孩子後,開始收心做個好父親的人設。

蒂比·赫德倫是相當精緻的女性,眼妝和口紅都相當細緻,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簡約的小套裝和流露貴氣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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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早期做模特時的照片

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1915-1982)的打扮容易給人很大方很大氣的感覺,格蕾絲·凱利會給人高高在上的高貴之感。這種精緻到極點感覺只有蒂比·赫德倫才能給觀眾。

蒂比·赫德倫也是繼瓊·芳登Joan Fontaine(1917-2013)之後,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終於找到的一個完美弱女子,以滿足他各種在銀幕上對之盡情施虐的癖好。瓊·芳登扮演的角色還只是出於天真愚蠢而犯錯,蒂比·赫德倫更性感也更無辜,心理和生理雙重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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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群鳥The Birds》(1963)中的場景

《艷賊》和《群鳥》里她都被丈夫佔盡心理優勢,玩弄於股掌之上。

前者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最色情的一部,蒂比·赫德倫被調教成讓人看著就想虐之後快的女人,在《群鳥》中她內心的混亂和傷痛都成了鋪墊,以成就最後的戲分中群鳥攻擊和折磨她的高潮快感——現實生活中,蒂比·赫德倫一再被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改造和控制,拍到此也崩潰了(差點真的被啄瞎),離開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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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和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

至此,演員、尤其女演員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手中的玩偶這一說辭得到了最佳證明,現實情境和電影重疊了——這和《迷魂記/眩暈Vertigo》(1958)里詹姆斯·史都華James Stewart(1908-1997)強迫症般改造金·諾瓦克驚人的一致。

此後,蒂比·赫德倫繼續開拓戲路,飾演了許多不同角色。1981年問世的《咆哮/頑皮的動物Roar》一片,由蒂比·赫德倫同時擔任主演和製片人,成為她一生事業的轉折點。她開始積极參与到動物權利保護的活動中來,同時熱心投身於人道主義和環保事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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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咆哮/頑皮的動物Roar》(1981)拍攝外景時,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左)和另外一個主演也是自己的女兒梅蘭妮·格里菲斯Melanie Griffith和動物合影

1985年第3次結婚,之後把大量精力投在慈善事業方面,成為國際非政府機構「濟貧組織」的一名國際減災協調員。

蒂比·赫德倫先後到過世界上很多國家和地區,參加有關地震、颶風、饑荒、戰爭等的救災工作,並因此獲得「人道主義獎」。積极參与救災工作的同時,蒂比·赫德倫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演藝事業,經常出現在電影、劇院和電視等演出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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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蒂比·赫德倫被法國博韋電影節授予終身成就獎,1995年又在西班牙獲得同樣的殊榮。1999年,被華盛頓特區的影視女人組織授予「Woman of Vision」稱號,後又被美國Hofstra大學授予電影類的總統獎章。

說到底,蒂比·赫德倫除了兩部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電影《群鳥》和《艷賊》外,如今的觀眾對她所知甚少,甚至她原來拍的其他影片沒有一部能經得起歷史的檢驗了。即使她對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有再多的怨由,但沒有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當年對她的栽培和改造,就沒有影史里的蒂比·赫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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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比·赫德倫Tippi Hedren始終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電影中最後一位金髮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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