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告訴你,愛上一個人會很危險,你愛還是不愛?|《擺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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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書,我偏愛你這一句,願作個逗號,呆在你的腳邊。但你有自己的朗讀者,而我只是個擺渡人。我們都會上岸,陽光萬里,到哪裡都是鮮花開放。 ——張嘉佳《擺渡人》


燈紅酒綠,香檳啤酒,千萬靈魂,停滯在各種難題面前,進不去出不來,因此,應運而生了一個職業,擺渡人。

擺渡人:同理心強,擁有敏銳的觀察力,一擊即中的抓住迷失在迷霧中的人,將出口打開,引導他們走向新的世界。

克萊兒·麥克福爾的《擺渡人》中,對擺渡人的理解是這麼說的「我引導靈魂穿過荒原,保護他們免遭惡魔毒手。我告訴他們真相,然後把他們送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誠然,擺渡人會在,他可能是朋友是親人是陌生人,但也無法救你,他能做的只是送你到岸邊,真正讓你走上去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你自己。對岸是什麼樣子,就看你的心想去的什麼地方。


彼岸煙波流轉,可有人尋我,獨好繁華三千,可有人渡我。---書籍《擺渡人》

如此,放下繁雜的工作和家務,「擺渡」,於靜謐中笑而帶淚。

電影時長2個小時,看到最後,有人說,雞湯的堆積,感覺太刻意;

有人說,沒有主次分離,看的亂七八糟;

有人說,多年以後再次看,有些慢慢懂了;

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內容也不同,若這部劇能給絕望的你,一個復盤感情的理由,知道那個他(她)為何離去;

給正在逃避的你,一個走出情傷的理由,勇敢面對已經分開的事實;

給正在迷茫的你,一個堅定去愛的理由,讓什麼後悔,遺憾,都去吧皮卡丘;

那麼,這場擺渡,就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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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情傷,同樣是傷,這個傷疼在心裡,你看不到,但也會流血

電影《擺渡人》是從張嘉佳的小說《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其中一篇改編而來的,因文章並未有主角與配角之分,所以出來的皆是角兒,不僅如此,這部劇也承載了張嘉佳十幾年的人生經歷,可謂是誠意滿滿。

情傷人,也自傷。在拍攝過程中,王家衛時有聽到現場的聲音都會落淚,他表示,有些戲張嘉佳因為投入太多感情,不敢自己導。觸景傷情,觸愛傷身。

《遺失的美好》里有一句歌詞「有的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說的就是明明別人看你胖的像豬,我瘦的像猴,但對於彼此來說還是時刻會擔心對方被人搶走。

所以愛他(她),但沒能走到最後,從此,每一個愛情里都有他(她)的影子。

多少人在愛情中沉沉浮浮,愛情里承載的深情,或者用大海來形容比較貼切,無邊無際,深不可測。能自己走出來的都是小精靈,而徘徊許久,如同走在沼澤,才是常規。

不論你是誰,愛這個東西,在每個人那裡都是平等的,可能愛,可能被愛,會難過,也會被拋棄。

情感的分割,在精神世界和現實世界的雙重歸零,一下子是很難讓人承受。有的人因此一蹶不振,一生單身,有的人從此遊戲人生,再無真心,有的人被引發出內心最深的痛,偏執又瘋狂,有的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失戀那一刻的感覺,從精神到身體,在那個時候都是真的,也就是說健康的人在失戀後也會說自己心在疼,沒有騙人。

在醫學上對失戀心會疼解釋為「心碎綜合征」,是指人因經歷重大外部事件打擊,在產生極度哀傷或者憤怒的心理時,所引發的胸痛、憋氣、呼吸短促等類似心臟病的癥狀。它並不代表真的會「碎」,患者心臟通常沒有明顯的器質性病變,只是那種痛的感覺像真的心碎了一樣。如若持續不能緩解,血管持續痙攣也會造成心臟驟停導致猝死。

其實,還有一種表現,叫「創傷後應激障礙」,簡稱「PTSD」。或許有人看到過這樣一種情景,某個人在遭受了重大打擊後,沒有任何反應,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工作生活,可以很多年。這樣的人經常被人唾罵為「冷血」,殊不知這是遭受深度打擊後的一種自我保護。

「PTSD」,常看TVB偵探系列片的人或許對它並不陌生,臨床上這是「PTSD」中一種迴避和麻木類癥狀。因為打擊太大,身體發動自身的保護系統,保護個體不會崩潰瘋狂,所以自發的長期或持續性的極力迴避與創傷經歷有關的事件或情境,拒絕參加有關的活動,迴避創傷的地點或與創傷有關的人或事,嚴重的還會出現選擇性失憶,完全忘記與創傷有關的事情細節。

電影里的遊戲「酒吧高爾夫」,在某個角度來說,就是緩解情感衝擊的一種方式。遊戲規則是十分鐘內必須從一個酒吧到達第二個酒吧,酒吧里準備了各種喝酒挑戰,各國酒的各種喝法,完成一個酒吧的挑戰叫打完一洞,比賽的勝負就看誰打的洞多。而挑戰者就是在一個洞一個洞的挑戰中,擁有九次復盤情感的機會,真的愛嗎?要繼續嗎?值得自己這樣嗎?沒了他真的不行嗎?人生里除了愛情沒有其他嗎?要拚命嗎?……

你,想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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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愛情里不怕拚命,怕的是拼了命後,那個人還是不屬於你

有一位作者曾說,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那曾經愛過的人,早在告別的那天,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心中的愛和思念,都只是屬於自己曾經擁有過的紀念,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紀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無能為力,我愛你,這是我的劫難。

擺渡人酒吧的老闆,金牌擺渡人陳末,在這個酒吧里擺渡了太多太多迷失的靈魂,而其中比較難擺平的,是一個叫小玉的女孩。小玉的故事,可以用一首歌來詮釋,叫《讓我留在你身邊》,這是曾經風靡校園的校園歌手馬力在雨中演唱會唱給小玉聽的歌。

少年的小玉與年輕的馬力,曾有過一場演唱會的約定,因為大雨,演唱會推遲,整個演唱會只有一個人觀眾,就是如約而至的小玉,而馬力也沒有爽約,二人因此也成為了朋友。至此之後的很多年裡,馬力都是小玉很重要的一部分。

馬力感情的結束,預示著小玉與馬力的故事開始。說到馬力的愛情,這又是一場陪伴與失去的悲劇。

馬力的女朋友叫江潔,生活上,二人在一起生活,事業上,江潔輔助馬力的歌唱事業。在兩個人在一起的第6年零4個月的某一天,已經三十多歲的江潔拒絕了馬力的求婚,從沒車沒房,到現在有車有房,兩個人走了6年多。而在這6年多里,音樂還是馬力的主角,只是江潔已經從期待結婚到絕望離開了。

此時,背景音樂《十年》響起,馬力也訴說著他與江潔的第一次見面。「08年7月29日,你穿著藍色連衣裙,扎著馬尾辮,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樣子。」

王家衛曾說過一段話,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來看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

江潔堅持過,但時不待人,她想要的安穩的生活,最想一生的人給晚了。而小玉,還在堅持。所以馬力在被江潔拒絕的六個小時後,出現在了小玉家的門口。

十年太長,什麼都有可能會變,一輩子太短,一件事也有可能做不完,回憶永遠站在最後,你無法拋棄,只能擁抱。

多少年過去了,小玉對馬力熱情不減,陳末說,這是盲目的崇拜,而盲目的崇拜就是喜歡。但小玉不置可否。

小玉的皮夾里,裝著馬力年輕時的照片,衣櫃里存著年少時,馬力穿著唱歌的皮夾克。因為馬力的頹廢,小玉決定做他的擺渡人。為了幫助馬力尋找唱歌的理由,在酒吧的贊助和自己的全部積蓄下,在擺渡人酒吧幫助馬力辦了一場演唱會,馬力曾對小玉說過:時間一直向前走,沒有盡頭,只有路口。小玉一直記著這句話,並以此為標杆,充滿希望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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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很成功,馬力簽約了國際公司。回到酒吧街設宴感謝曾經幫助過他辦演唱會的眾酒吧老闆,卻不湊巧遇到了江潔和她現在的男朋友,曾經給馬力贊助的傑克。傑克不停挑釁,小玉和陳末護著馬力,江潔終於說出來那幾年一直都想說的話,小玉,就是馬力的備胎。愛情里的人,再遲鈍也會敏感,各種原因的交織,二人開啟了城市傳奇中最瘋狂的遊戲---酒吧高爾夫。

很多人酒量是天生的,小玉與江潔,江潔拼的是酒量,小玉拼的是命。有些喜歡,就像麥田裡曾經降臨過的風,只有當事人明了,而這個世界假裝沒發生。或許小玉也剛知道,為了馬力,自己能撐到這個地步。

第八洞魔鬼的天梯,陳末將它稱之為毀滅自己的路,每個人走到這一步都有他們的理由,有的因為執著,有的因為嫉妒,有的因為絕望,小玉是因為馬力。

「陳末,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別人拼過命?」在走向第九洞的路上,小玉問陳末。拚命,命就一條,哪那麼容易說拼就拼,若不是因為愛情,誰願意冒這個險,可也是因為愛情,拚命也成為給自己最後一個交代的方式,給自己一個放下的理由。

第九洞的酒,它的名字叫答案,是與第八洞魔鬼的天梯相比,這就是塵埃落定,問心的最後一杯。在說出拚命的那一刻,小玉就面對了自己的心,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這麼多年,看著他戀愛,看著他失去,看著他頹廢,幫助他崛起。對於馬力來說,自己只是一個送他到彼岸的擺渡人,她唯一能為馬力做的事,她做到了,並做的非常成功,她完成了擺渡,擺渡了馬力,也在這個過程中擺渡了自己。

愛情里,很難的是你愛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愛你,大多是陰差陽錯的在你愛他(她)的時候,他(她)喜歡你,在他(她)愛上你的時候,你已經絕望離開。可,若還是遇到了,你是選擇去愛,還是陪伴,以其他身份,永遠沒有一直在他身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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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來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一起,也會走散

酒吧高爾夫結束了小玉的故事,而因酒而結識陳末與何木子的故事,開始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結,或者現在你身邊的人,陪著你聽你訴說的人,他心裡也正在受著煎熬,像孟婆的湯,咕嘟嘟不見開鍋,也從未熄滅,而打開那個開關的是與心底的那個人有關的一切。陳末的開關是與何木子有關的一切。

擺渡人,擺渡他人容易,因為清醒,而擺渡自己,時間也只是一個選擇,不一定管用。對陳末來說,十年反正不夠。

何木子,金牌酒保,在她手上沒有人能走過一杯。當陳末在好友老胡那得知此事後,決定挑戰何木子。自然,未遂。陳末一杯一天,但還是一杯接著一杯,一天接著一天,堅持的理由,讓明天這個詞都塗上了可期的色彩。

陳末對何木子說,一個人的晚上,多長都沒有意思,我喜歡這杯酒的名字「明天見」,讓我可以期待每一個明天,因為每一個明天我都可以見到你。

也終於,陳末每一個明天都有了何木子。

從此,陳末知道了這座城市一年四季,後半夜兩點的樣子;

知道了杜鵑花開,何木子臉上有最美的表情;

知道了大雪紛飛,何木子手心,他應該保護的溫度。

當她喝了酒的時候,陳末也感受到了她心跳的速度。

陳末說,他無法忘記,何木子在自己耳邊的呼吸,就像春風在說,我愛你。

不是所有的往事都是美好的,也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應該被留下。與何木子的愛情,已經過去了十年,十年後再次踏上酒吧高爾夫的那條路,收到了十年前就該收到的照片,看著照片里兩個人定格在十年前的笑容,陳末終於承認,自己從未忘記過,以為的忘記,原來是自己的自以為。

「明天見」而什麼又是明天,每一個有你的日子叫明天,你不在了,就沒有明天了。何木子走了,在陳末的懷抱,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陳末也走了,他的心隨著何木子的離去,也不在了。

何木子像世間所有美好的事情一樣,像銀河,像極光,你很喜歡,但不能擁有。陳末懂了,原來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一起,也會走散。

那張照片,陳末放在了他與何木子的「漂流瓶」里,實際是輛車,車裡都是何木子的遺物,包括他自己,他把它停在了離何木子最近的地方。與此同時,陳末也將過往放在了這個地方,因為他知道,他們終會路的盡頭再見。

何木子:「陳末,你為什麼那麼愛吃火鍋?」

陳末:「能做在一起吃火鍋的,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其實吃什麼無所謂,身邊坐著誰才是最重要的,一直想去地平線看一看」

何木子:「一定要去那裡嗎?」

陳末:「離看日出比較近那,我要帶你去吃火鍋」

何木子:「如果我去不了,記得,幫我加一雙筷子」

陳末:「不會的,我去哪裡你都會在」

何木子:「謝謝你,陪我走這一段。日出好美啊,幸虧沒有死在昨天晚上。」

單影難存,與君相聯,影隨身動,舉止之間。化無形常隨左右,誰又知影心之戀。欲與君相視,卻又陰陽兩別,只願隨身後,朝陪夜伴。——書籍《擺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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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做到了內心無悔,人生也是一種圓滿。小玉在大哭一場後,再也沒出現,而陳末和其他的人,繼續在擺渡人酒吧,擺渡著更多靈魂,走向彼岸。

古荼荼,一個在寫作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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