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成功在於反差感, 與其順應不如引領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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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者不能一直琢磨「別人想看什麼」,「真正的生命力來自於你的困惑、來自於你最想做的事」,「不應該一味順應觀眾的想法,而應該向他們發起挑戰,這樣才能超出他們的期待。」——比如,這個挑戰觀眾審美的「丑哪吒」,恰恰是讓觀眾記住他的關鍵。

《哪吒》的成功在於反差感, 與其順應不如引領觀眾 - 陸劇吧

今年夏天,《哪吒之魔童降世》以49.7億的票房橫掃暑期檔,在中國電影票房總榜上高居第二,僅次於《戰狼2》;口碑也與票房齊飛,讓「國漫崛起」的聲音再次響起,甚至將代表中國內地參選明年奧斯卡的最佳國際影片(原最佳外語片)。其出品公司彩條屋,也成為人們口中的「中國的皮克斯/迪士尼」。

但在 發言中,他回憶道,自己五年前創立彩條屋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加入,「大家都覺得做動畫太丟人了,中國的動畫很弱智,做動畫的人應該更弱智。而且動畫都不賺錢,為什麼要做?」但他卻堅持認為那是中國動畫「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好時機。

易巧稱,是純真的想像力吸引自己做動畫,「一個人看動畫電影,無論你3歲、10歲、20歲、40歲、80歲,坐在那狀態都一樣,很像小朋友。」

而好萊塢和日本都讓他看到動畫的潛力:好萊塢從過去六大電影公司輪流坐莊變成如今環球、迪士尼兩家獨大,就是因為它們有動畫片工廠;日本更是80%的票房和市場來自於動畫——「IP沉澱下來之後可以源源不斷給他們創造收入」。

是的,易巧並不諱言「賺錢」。他說:「賺不賺錢非常重要,這說明了是不是真的有人願意看你。《哪吒》最大的意義不是說它50億票房,而是以前一個國產的動畫片《大聖歸來》3000萬人看過,西方的動畫片《瘋狂動物城》4000萬人看過,《哪吒》1.4個億的人看過,它把1個億的人吸進了這個市場。」

但要將「虛擬」的想像力和IP轉化成「現實」的生產力,並不容易。易巧認為,關鍵還在於創作上必須回歸現實。

首先,在創作方向上回歸現實:易巧指出,因為技術和文化的差異,好萊塢最賺錢的「傻白甜」合家歡模式並不適合中國,因此,彩條屋上來就砍掉了所有的低幼動畫,而是專註成人動畫如《大護法》《大魚海棠》,主打年輕人,「如果一個時代的年輕人不喜歡一個作品的品類,那這個作品是沒有希望的。」而之後的《哪吒》又打通了成人和兒童的「次元」,「爸媽可以跟小朋友很好地坐在一塊看國產的動畫」,而不是電影院里孩子在看動畫片、爺爺奶奶在睡覺。

其次,在創作內容上回歸現實:不能因為動畫是虛擬的,就往「假」里做,「忘了怎麼樣讓一個人變得自然一點,說人話、做人事」;更重要的是,創作者不能一直琢磨「別人想看什麼」,「真正的生命力來自於你的困惑、來自於你最想做的事」,「不應該一味順應觀眾的想法,而應該向他們發起挑戰,這樣才能超出他們的期待。」——比如,這個挑戰觀眾審美的「丑哪吒」,恰恰是讓觀眾記住他的關鍵。

但對於易巧來說,一個「哪吒」並非終極目標。他稱,彩條屋成立第一年定下的目標就是做像漫威那樣的真人特效電影,實現IP的系列化、工業化。雖然中國市場目前沒有那樣的條件,但「這一定是有未來的」;而實現這個未來的方式,就是「帶著困惑去想像,帶著現實去飛翔」。

易巧演講全文如下:

大家下午好!那天騰訊新聞在邀請我的時候,我很好奇娛樂新生態為什麼邀請我們動畫?他說今年《哪吒》不錯,進入話題的前十。我對《哪吒》進入話題前十不好奇,我說另外九個是什麼,你能不能把數據拿過來給我看一下?他就拿給我看了一下,另外是九大八卦。當時我就想《哪吒》是真的火了,可以跟九大八卦放在一塊。

我問他要講什麼主題,他說內容向善,這個主題挺有趣的,我講一下我們在動畫領域做什麼,這是我們的廠標。我們有三維動畫,《大聖鬧天宮》、《大護法》、《大世界》,《大世界》是非常優秀的作品、非常小型的作品,是繼《千與千尋》之後唯一入選的影片。還有《妙先生》,也是《大護法》導演不思凡原作的作品。

我們引進國外的優秀的影片,因為這樣是最符合彩條屋的調性。主要是想讓我們的導演們知道什麼樣是好的動畫電影,什麼樣是好的原創,尤其是《千與千尋》的引進,那是我最喜歡的動畫片,海報都挺好看的。

為什麼要給大家看這些影片,因為在梳理這些年我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覺得有點雜,有點多,對於三維二維藝術動畫,甚至一些國外動畫都在做。為什麼要做這些?這個問題很多人問過我,包括我們同事,說做完《哪吒》、《大魚》、《大聖》這樣的很賺錢,為什麼還要做《大世界》、《大護法》?很累。甚至我連《哪吒》的一次活動都沒出席,但是《大護法》我要跟著全國跑路演,為什麼要做這件事?後來我想,所謂的內容向善就是這些內容的創作者,到最後你不讓內容變得單一化、扁平化,我希望大家在動畫裡面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側面。比如說技術,去年迪士尼把最後一個二維工廠關閉了,所以以後再也看不到迪士尼之前的《白雪公主》、《灰姑娘》、《美女與野獸》、《花木蘭》這樣二維的動畫電影,他們再也不會做了,因為美國的年輕人不接受二維動畫。日本從來不看本國的三維動畫,除了《哆啦A夢》3D。那時候我們要做電話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可能未來二維動畫在中國要消失,我覺得不會,只要有人做,就一定不會,因為我們以前有非常好的傳統,就是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甚至影響了宮崎駿。我們小時候都會看,為什麼它會消失?只要我們做下去,不會。另外文藝和商業的為什麼都要做,我覺得宮崎駿很偉大,今敏同樣偉大,我們要有自己的今敏誕生。

動畫的本質是虛擬,說白了就是假的,我們為什麼要看假的東西?因為以前我是做真人電影,我說是什麼吸引我做動畫?後來我想來想去覺得是想像力。而且這種想像力很純真。一個人看動畫電影,無論你3歲、10歲、20歲、40歲、80歲,坐在那狀態都一樣,很像小朋友。你們會說這個製作好大,這個導演好大牌,這個用了好多配音演員,這個歌真好聽,我去看一下動畫電影吧,不會。一般我們看一個海報、看一個預告,就可以知道要不要看它,它是不是符合最初最原始的一些想像力。

但是想像力確實是假的,這是我剛開始做動畫電影的時候,看到國內的狀況,因為它是假的,所以我們學皮克斯等等,包括他講話的方式、說話的方式,我那時候看國內的動畫很奇怪,為什麼要那麼假?包括我跟做動畫的人聊天,陷在動畫裡面好深,他們好像忘了怎麼樣讓一個人變得自然一點,說人話、做人事,就是特別動畫的表演方式。所以從那個時候我特別在意現實,動畫一點都不難,該怎麼動,該怎麼想像是很容易的,但是你信不信呢?擺在那我就是假的,我做出來的哪吒就是假的,就是用電腦做出來的,你相不相信我?現實特別特別重要。

現實又分兩個方面來講,在中國可能會不一樣一點,可能我們沒法完全陷入到創作,因為動畫在中國是一個完完全全剛剛起步的階段,我覺得在哪裡做就更重要了,國漫。我剛開始做動畫是2014年,我當時設立了自己的廠牌叫彩條屋,一個人都沒有願意跟我做,大家都覺得做動畫太丟人了,中國的動畫很弱智,做動畫的人應該更弱智。而且動畫都不賺錢,為什麼要做?可能連年終獎都拿不到。那時候就想,中國的動畫為什麼變成今天這個境地,我覺得是一個好境地,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看一下歷史,美國和日本已經走過一百年,米老鼠已經快100歲,他們從漫畫到電視,漫畫的紙質時代,電視的電視片時代,再到互聯網時代等,全趕上了。他們經過一百年的發展,他們非常知道我們應該做什麼、看什麼,但是中國不是。皮克斯、吉卜力的電影票都是30塊錢,《哪吒》的電影票也要30塊錢,我們為什麼要看自己的?而不看更好的?所以當時我們定了一個策略,以中國現在的情況,大家對動畫片的鄙視,以及動畫人才這麼少,我們的路徑一定跟他們是反過來的,自上而下,我們從電影到劇集到漫畫,雖然市場上有很多做漫畫的公司,但是我從來都唱衰,因為沒有準備好,我覺得從電影開始,因為它能集中最多的人才,而且商業模式最準確,好看我就花錢。但是現在看劇集,看漫畫,它會比較難,大家不探討真正的商業模式,因為賺不賺錢非常重要,這說明了是不是真的有人願意看你。

像《哪吒》最大的意義根本不是說它50億票房,而是以前一個國產的動畫片《大聖歸來》3000萬人看過,西方的動畫片《瘋狂動物城》4000萬人看過,《哪吒》1.4個億的人看過,它把1個億的人吸進了這個市場。這個價值跟當年《泰囧》是一樣的,因為《泰囧》我當時有參與營銷,價值一樣的,也讓更多人欣賞了這樣一個全新的品類。

所以我們當時2014年決定做動畫電影,我們去全國見了各種各樣的動畫短片導演。那個時候哪有動畫電影導演,你想做動畫電影也沒有導演,大家都沒有做過電影,所以就見了全國最好的動畫片的短片導演。我很好奇五六年過去了,他們在幹嗎,活得下去嗎?做短片是不賺錢的,見了一圈之後,果然大家都活不下去,轉行做遊戲或者其他的。但是有幾個人真的堅持下來了,還在做,而且就是裡面最有才華的那一批人,像《大聖》、《大魚海棠》,所以我們義無反顧,在那一年跟15個導演合作做電影。

成人動畫,這是我們當時決定做電影之後要去做的事情。因為以前合家歡所有人都想做,美國成功了,皮克斯、迪士尼、藍天、夢工廠,都證明了合家歡是最賺錢的。但是中國可以嗎?不可以,兩個方面:第一,從技術上我們還達不到講那麼豐富的故事,我能從劇本和製作都達到那樣完善的程度,做不到。另外一方面,有民族性在裡面,可以看一下,美國的動畫真的上來就可以合家歡,特別傻白甜,為什麼?跟他們的歷史有原因,一個多種族聚集的國家,歷史才100多年,沒有特別大的歷史包袱,更多講的當下、家庭、真善美。但是除美國之外,歐洲動畫挺喪的,大家要看一看。日本動畫也沒有那麼合家歡,包括我們小時候看的上海的動畫,也沒有那麼開心。這是東方和西方會有一個本質區別。包括今天《哪吒》成功了,其實它底子裡面還是有非常強的社會反抗意識,包括一些比較沉重的主題在裡面。

所以當時我們決定,我們放棄合家歡,要主打年輕人。因為小朋友的東西很好做,天天在央視放,放一年一定喜歡。因為我以前也做過低幼動畫,所以我上來做彩條屋就是砍掉所有的低幼動畫,因為都不用想、不用看,這個電影一定賺錢,賺幾百萬很容易,但是那個錢賺得太快,是沒有深入思考的事情。如果一個時代的年輕人不喜歡一個作品的品類,那這個作品是沒有希望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做的很成人,甚至成人有點過分,比如《大護法》、《大魚海棠》,基本上小朋友完全沒有辦法看。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我覺得它們意義非凡,為什麼?因為它讓年輕人知道,甚至大人知道,中國的動畫是大人可以看的,雖然有一點過分了。另外,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它在低幼尤其是家庭市場,讓更多的小朋友和家長知道,中國的動畫也越做越好了。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時機,《哪吒》在出來的時候,我們終於達成了一個巨大的和解,就是爸媽可以跟小朋友很好地坐在一塊看國產的動畫。因為我們以前做動畫片,基本沒有家長去電影院看,全是爺爺奶奶在睡覺。要結束了,小孩就說奶奶奶奶,結束了,我們走吧。80%全是這樣的狀況。成人動畫,雖然我們前邊已經做到了,大家可以在一起看一個動畫電影。

另外,剛才提到我很在乎現實,一般我們合作的都是處女座導演,十五六個。我問他們你想做什麼?一般最開始的方案全部都會閉掉,因為什麼,他們覺得觀眾一定會喜歡什麼,這個不對。你好不容易熬了30、40年,你有一個機會自己做了,你還在想別人是不是想看什麼,這個絕對不對,真正的生命力來自於你這些年的困惑在哪,你真的特想做一個什麼,這是最動人的。像我說的《大聖歸來》是40歲中年的形象,他身邊是一個小朋友。他兒子覺得我爸爸是一個導演,動畫片的導演,很牛的,但是爸爸心裡苦,爸爸的片子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而且做出來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哪吒》也一樣,我讓《哪吒》的形象設計做了100多個,他完全崩潰,我們差一點選了一個很甜的哪吒,但是最後我們說要再改一稿,後來他回去改了。大家可以看餃子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反叛的人,非常追求與眾不同的人,《打,打個大西瓜》很後現代,那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做一些妥協,要選好看一點的,就是在做妥協,就是沒有真正做自己。所以我們選了那個。他要做這個也很正常,他一個醫學院出身的,他做動畫,他身邊人真的認可他嗎?知道他在做什麼嗎?一定不知道,甚至他媽媽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幹嗎。但是他把這個生命力極致做到了從故事到裡面每個人物,到整個的形象,跟他自身的困惑結合得非常緊密。

我現在看《哪吒》,也是我個人最喜歡的在所有動畫片裡面,因為我很喜歡申公豹,我很喜歡配角,因為裡面每個人都能對應到現實生活的人,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群體,都有他的困惑。所以彩條屋創作的一個主旨,我們必須要讓導演知道困惑在哪裡,動畫片要有非常現實的思考。

另外,那天騰訊的同事問我《哪吒》成功在哪裡,我自己在想這件事,是反差,就是我剛才說的形象。我當時拿形象給我們的同事看,因為我不太在乎彩條屋同事的意見,因為他們都太「動畫」,我比較在乎財務、法務,包括保安、掃地的阿姨的看法。我拿《哪吒》給他們看,他們看的時候說你們瘋了嗎?我說怎麼了?你們這個片預算多少,如果1000萬就做了吧,如果幾千萬就不要做了,沒有人喜歡這麼丑的哪吒。我說你記住了嗎?他說記倒是記住了,因為丑得印象很深刻。那就行了,因為我相信導演寫故事的能力能被記住很重要,不應該一味順應觀眾的想法,而應該向他們發起挑戰,這樣才能超出他們的期待。

我們在說的時候,我會聊八個字「可以理解,超出期待」,一個東西不要離觀眾太遠,遠到什麼你看不懂。但是觀眾永遠也不要看在我期待之內的東西,比如市場上現在做一個完完全全像《哪吒》的作品,也沒戲。比如《哪吒》還要這麼做,我覺得也沒戲。更多的時候需要給觀眾一些反差,需要跟觀眾挑戰一下,跟他對著來一下,不要完完全全去順應。因為我知道我們在這個時代做內容,已經順應的太多太多了,想的太多太多了,各種方面。我們應該去冒冒險,挑戰一下。我現在想如果哪吒我們沒有去冒險,他一定不是50個億的票房,有可能10億、20億,不是50億。這是冒險的勝利。當時我們票房過了20億,我們所有員工開了一個會,我說這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了,以我們的能力,我們就能做到就是20億,這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觀眾給予我們的獎賞,這種獎賞可能是對我們認真的獎賞,我更希望是我們大大的獎賞。

剛剛也在說,我很在乎年輕人,但是我們當時五年前那一波看動畫的年輕人已經老了,現在突破我認知的是更年輕的,可能不是90後,是00後,他們喜歡看什麼,他們要做什麼。包括我去美國和日本也在觀察,因為他們比我們發展要早,歷史都是相似的,一定會是越空虛越虛擬。

看一下美國現在走到什麼程度,大家會因為一個明星看一個電影嗎?不好意思,基本不會。基本都是虛擬的英雄。鋼鐵俠、蜘蛛俠、蝙蝠俠。以前在我年輕的時候看蝙蝠俠痴迷,不能換,但是現在已經換了兩個。我們今天再來看小丑,不好意思,今天的可能同樣演得好,未來還會有另外一個。

再來看日本,日本更極致,80%的票房和市場來自於動畫,基本上完完全全走向虛擬。兩方面,虛擬角色和虛擬世界,現在一類是看電影,另外一個是玩遊戲,基本上大家可能更少的去出門,更多的願意去沉浸在自己想像中的世界裡面,自己可能喜歡的那個人裡面,而且會越走越遠。這樣的情況會對未來電影發生什麼改變?兩個方面,一個是真人特效,另外就是動畫電影。大概在四年前的年會上面,我就說一定要堅持做動畫,為什麼?好萊塢以前我們都說六大,都是輪流做莊,但是現在基本就兩家,環球、迪士尼,因為他們都有動畫片工廠。迪士尼有皮克斯、迪士尼動畫。環球有夢工廠,有照明娛樂。為什麼?動畫片非常穩定,不管是產出還是票房,都是非常穩定,以及IP沉澱下來之後可以源源不斷給他們創造收入。

彩條屋在成立第一年定下的目標就是想做真人特效電影,所謂的像漫威那樣做。但是中國肯定不能像他們那麼高的成本,因為他們有全球市場,他們可以無限制去拍2億美金的作品,我們可能2億人民幣都做不到。但是這個一定是有未來的,我前天翻了一下中國的票房,今年前十名裡面八個全部來自於這兩個類型,而且未來可能會更多。現在看看美國和日本,也許前十個裡面十個都是這樣的電影。

為什麼彩條屋一開始的定位是選擇那兩個?因為我以前是做真人的我對真人有一點失望,一個市場要走得長遠,一定不是靠想像。每一個影視公司,從我做《泰囧》到現在,一成不變就是在搶。當然搶這個東西要有運氣,萬達、光線、騰訊都搶對過,但是也有搶不對的時候,六大根本不搶,他非常明晰自己做什麼業務,最不濟的索尼也有一個蜘蛛俠。工業化不是建立在技術上面,而是建立在一次一次的試錯上面。現在做《哪吒》要用60家公司來做,是特別丟人的事情。但是在《姜子牙》的時候,只需要兩家公司就把它做了。未來可能需要一家公司就把它做了,而且這家公司不僅僅能把它做完,在未來的作品裡面能夠開發新的技術、新的軟體。第二部、第三部更加完善,這才是真正的未來。誰先掌握系列化,就掌握未來,因為大家會對虛擬的世界投入更多更長久的感情,你能夠系列化下去,就一定會獲得更大的勝利。

最後總結一下,雖然我一直說虛擬要做系列化,但是虛擬是不是一件好事?我不知道,其實可能是一個災難。但是現在當我們每一個人有一個電話,一個平板電話,以前我們的父母們不參與評論,但是現在一個手機把全中國13億人裡面大部分都放在一個輿論場,那就是一個巨大的虛擬世界,這個現實我們是迴避不了的,我不知道它會不會變得更好,完全不知道。但是作為內容的創作者也好,作為新聞的從業者也好,我覺得只有一點,我們的內容要更向善,做內容的時候更多地思考現實,而不讓它變得過分虛擬。做新聞的可能讓它相對有多層面的探討,我可能在內容上面做更多類型、更多題材的嘗試,而不是只有《哪吒》。

所以最後總結一下,就是「帶著困惑去想像,帶著現實去飛翔」。這是我們彩條屋第一年的時候講的一句話:我們希望每一部作品都充滿愛和想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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